总不能让李盏跟陈晚弦好上了吧。
——“我就是碰巧看到郑絮了来打个招呼,真是不好意思了。”
等到两人真喝完这杯酒,明眼人多少都能看出其中蹊跷,何况是李总这种身经百战的老滑头。
——“啊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可能我记错了。我是郑絮的上司。”
不管有多渴望这桩婚姻,都不该在李总的品酒会上做这种拙劣的把戏。
但不管出于什么理由,都很恶心。
男服务员听话地接过女人手里的袋子,谨慎地装进口袋。
——“不说什么不说,来,妈敬你们俩一杯。”
陈晚弦眯了眯眼,没找到郑絮,反而是瞥见郑絮的母亲鬼鬼祟祟地对着一个男服务员勾了勾手。他下意识地放轻脚步,走到离两人不远处的大理石柱后止步。
郑雪柔脸上阴谋快要得逞的笑容还没挂在脸上多久又瞬间僵硬,但她迅速朝周围的侍者打了个眼色。
好好的品酒会被他妈安排得如此尴尬,再一联想到方才与李总尴尬的对话,郑絮脸色白一片青一片,嘴唇紧抿:“妈,你别说了。”
郑鹭表情有些嫌恶地看着怀里的花,不经意间发现花里藏着一张卡片。
还没做更多的举动,只见李总顶着一张被过于紧的领口憋得紫红的马脸,用银质小勺敲了敲酒杯发出几声脆响,顷刻所有人转头注意力都被吸引。
陈晚弦不知道自己的花被送错了对象,好不容易打发了难缠的王总,谢过递酒的侍应准备去看看郑絮收到花的反应。
——“哥你房间号是多少?”
无论如何,他转手给郑絮发了条信息让他一会儿别喝酒,酒有问题。
侍应很懂颜色地及时把两杯下了猛料的酒神不知鬼不觉地端到两人面前。
郑雪柔往酒里放什么陈晚弦不用看都知道。
然而郑鹭根本没闲心去看卡片里的内容。他拿着花不到三秒,扔进了垃圾桶。
陈晚弦早就觉得郑絮突然官宣什么谈恋爱十分荒谬可笑,听完郑女士的话更觉无奈。
——“欢迎各位捧我的人场。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纵使我的酒再淳厚,倘若没有懂酒的人恐怕也是如白水一般无味啊。接下来我诚挚地邀请大家品尝我在c国酒厂的精酿。”
露台处的光不如大厅里的刺眼。大理石的柱子星罗棋布穿插在酒庄,像一根根钢针把方方正正的酒庄插豆腐一样支撑起来。周遭弥漫着一股薰衣草熏香的味道。
——“他开没开车我会不知道?你是谁?”
陈晚弦右手捏着空酒杯转递给侍者。左手抽空松了松领口。离开时故意撞了撞郑絮的肩。
郑雪柔心里发虚也发慌,着急地拽着儿子郑絮和李总的千金李盏不放,眼瞅着安排好的侍者端上用高酒杯斟满的酒液才吐了口气。
郑雪柔一肚子火无处可发,直愣愣地顶着眼前这个笑面虎的桃花眼男人,一时拿捏不准他是不是真那么好说话。
其实他方才处理这下了料的酒的方法有很多。他手快要触碰到玻璃杯时换了轨迹——偏偏选了最麻烦的一种,自己喝。
郑絮刚举起酒杯,手里的玻璃器皿已然被人夺取。
郑絮下意识地回头有些惊讶地看着陈晚弦把器皿里的酒一饮而尽。
陈晚弦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后仍保持着原先风姿绰约的神态,不卑不亢道。
他猜不出来陈晚弦为什么突然要送自己花。
——“郑阿姨,郑絮开了车呢。我替他喝吧。“
——“小絮,小盏。虽然你俩相处的时间都不长,但我觉得你俩都是好孩子。你们俩一定能长长久久的”
郑女士似乎还沉浸在方才的情绪里,语调不自绝地拔高:“什么狗屁李总不李总的,在我面前还摆起架子了。今晚事一成,我看他俩结婚的事还能拖多久!”
陈晚弦眉头拧起。
可惜郑絮压根没注意到他,显然也没注意到那条短信。
话落,周遭东一片西一片响起零碎的客套赞美声。星罗棋布分散着的侍者穿统一的黑色小马甲端起酒分发给客人。
——“那我先离开了,就不打扰您了。”
说不定到时候还第一个翻脸无情地拿他的女婿开涮。
真不知道该夸她心思缜密有想法还是该夸她蠢出新高度好。
两人下意识还是接过酒杯。
两人相距大约20米左右,陈晚弦站在她的视觉盲区。郑女士机警地扭头看了看两侧,见四周只有端着酒的服务员后才捏紧嗓子小声道:“你到时候就把这个东西撒进酒里,我一给你眼神你就把酒端上来按计划递给郑絮和那个李总的女儿,听懂了么?事成之后钱少不了你的。”
这酒与其浪费了,
陈晚弦目光时不时扫向郑絮。
于是原本要给李盏的酒也只能被突然交换。
郑雪柔的脸因为计划失败而变得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