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迢照峰像什么话。”楼观倦道,可看谢鸿微似乎还是想说点什么,他提前预判,“就算你是一棵花也不行。”
于是迢照峰上的这棵花就闷闷地在路上用藤蔓戳他的腰,很气鼓鼓似的。谢鸿微一点都不喜欢出门,他宁可在迢照峰上晒太阳。
楼观倦不理他,只是却捉了他的手,淡淡道:“也别总叫我多想,疑心当初是我害了你在宗里虚度光阴。”
一半一半吧,谢鸿微本来也不见得有多爱出门,再加上当初,东海那边谋划着劫掠管陌柳回鲛人族地时,他虽然没伤到多少,可却把楼观倦吓得够呛。他索性就极端了些,只在迢照峰上安安静静地待着,哪成想他师父竟是这般想的,也不知是在心底埋了多久。
谢鸿微就安静一点,不太好意思地用藤蔓蹭蹭他的腰身,却又被敲了额头,“乱蹭什么,安分待着,不然你就收回去。”于是藤蔓便安分地伏在他后腰处贴着,不乱动了。
掩玄帘的人貌似不大欢迎他们师徒两个,虽则是恭恭敬敬请他们进去了,但表情却透着一种生如死灰。因为好巧不巧,今天迎宾的这些人楼观倦都认得。
为首的玄衣女子面色略有哀愁,叹气道:“我们家尊主求您高抬贵手,这小本生意,真架不住您再来一遭。”
小本生意,敢买卖鲛人?楼观倦嗤笑了一声,“他有本事站我面前说这话,派你来是什么意思?”
那玄衣女子点一点头,坦然道:“我们尊主胆小贪财,他不太敢。”
谢鸿微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太真诚了,反而让人无话可说。
楼观倦哑然,摆了摆手,令她下去了。他对着站在旁边的谢鸿微招招手,“怎么站那,过来坐。”
谢鸿微便倚着他坐,低声笑道:“她挺好玩的。”
“嗯。”楼观倦应了一声,说话毫不客气:“歹竹出好笋,那乌鸦精也就这个女儿出彩。”却被藤蔓戳了戳后腰,于是便轻敲一下他的额头,“作甚。”却还是抬手把自家小徒弟揽进怀里,有些懒散地倚着身后的靠背。
谢鸿微抿着唇笑,却又推推他,“师父不是教我,不要背地里说人坏话的吗?”
楼观倦便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我还教你听话些,把你那花拿出来。”那东西还放在他身子里呢。
谢鸿微就当做没听见,歪在他身上,只装个听话的样子。
楼观倦便作势要敲他,但动作却轻,最终落在他的发顶上,极温和地揉了揉。
可谢鸿微捏捏他的手,说:“师父,你挡着我眼睛了。”
虽然楼观倦一直没想过这个成语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但他认为现在是最合适的时机,他必须思考这是否是他唯一能说出这种话的……总之,“不解风情。”他还是下手拍了下徒弟的发顶。
谢鸿微把他的手拿下来,索性躺在师父腿上,狡黠道:“我听不懂。”
装傻倒是会得很。楼观倦抬起手,又觉得再给他一下也没什么作用,索性放下手来,由得他去罢了。
这黑市上卖得的确都不是什么过火的东西。那回乌鸦精走了眼,连极渊化灵的鲛人也敢卖,还好巧不巧被凑热闹的楼观倦发现了,算是吃了个大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今这掩玄帘中,别说鲛人,连个活物也不卖了,倒是略有些可惜。
谢鸿微只伏在师父腿上,看个热闹,看见想要的就拽拽师父的衣袖。毕竟楼观倦在钱财方面一向毫不吝惜,要什么给买什么。
就是那些玩意,反而越卖越不入流了。楼观倦挑了下眉毛,“合欢宗的东西?掉价。”看来是当时买卖炉鼎的生意实在是太赚了,否则以那厮贪财却胆小的性格,哪敢做这样擦边的事儿?不过谢鸿微正看着在台上,于是他便也抬眼望过去,随即轻笑了一声,捏捏小徒弟的耳尖,“喜欢?可以给你买。”
那是套狐狸的饰品,尾巴耳朵是一应俱全的,绒绒的白色狐耳放在玉盘里,倒还有些可爱。
谢鸿微却摇一摇头,简明扼要道:“配不上师父。”
虽然本就是些无伤大雅的情趣,但他这话说的得中听。楼观倦便也点了一点头,从徒弟袖子里拿他的糖递给他,道:“现在不装傻了。”所以刚才果然是故意的。
谢鸿微就又装听不见,接了那糖又放回袖子里:本来就是吃不掉才放起来的。只听说过借花献佛,哪有他师父这样,拿了案前供的香灰拜佛。
楼观倦不免觉得好笑,拍一拍他的后背,“不喜欢就扔了,放着做什么。”
谢鸿微撑着他的腿起来,摇一摇头,“师兄给的,扔了他要生气的。”旋即又道,“所以我现在每次看见师兄就给他塞一颗。”贴心里带着点敷衍。
这孩子真是一点亏吃不得。楼观倦又把他按回去躺着,“你待着罢,等下让人把那些东西送来,我们便走。”
谢鸿微抿着唇笑了下,便安分下来,结果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等他醒的时候,睁开眼就是他师父房间里的布置。
谢鸿微反应了会儿,旁边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