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打转儿,石榴树结果儿的时候,王家老三定了门亲事。镇西头李染匠家的姑娘,姑娘小家碧玉,温柔可人。
虽是嫁进来做妾,可王家老三腿伤痊愈,再加上迎娶新妇,双喜临门,院里上下张灯结彩,炮仗放得震天响,比过年还要热闹!
王敬昌在喜宴上喝多了酒,傻蛋儿扶着他往院里走。
下人把院里收拾了一番,大红的灯笼高高挂在门两边,窗棂上都贴满了喜字,还有俩个大娘守在门口。
走到门口,傻蛋儿像平日里一样扶着少爷往里走,其中一个大娘麻利地拽住傻蛋儿,“欸,少爷入洞房你就别跟进去啦!”
房门关上,傻蛋儿没看见里面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刚入秋,还不算冷,傻蛋儿也不知道自己为啥俩大娘守在窗户底下听墙根。
屋里人说话的声音听不真切,不一会儿,屋里传来姑娘啜啜地哭泣声,再过了一小会儿床架子吱呀吱呀,响个不停。
其中一个见多了人事儿的大娘,竖起耳朵,“听听,三少爷可真行,搞上喽!”
另一个也往窗户边凑了凑,咧着嘴笑,“你听说没,三少爷还没得病的时候,在风月场里是这个。”
“要不说呢,这老长时间没通人气儿,三少爷这回是死命折腾人姑娘了。”大娘一幅过来人的姿态。
傻蛋儿觉得晚上吃的饼子噎得发闷,低着头不说话。
俩大娘听了好一会儿,屋里的声音还不见消停,听得俩人老脸都臊得慌教育傻蛋儿“你以后娶了媳妇可得心疼着点儿,可不能这么折腾人家姑娘。”
傻蛋儿没说话,咋那饼子还会往上返,直顶他的嗓子眼儿。
俩大娘以为他个傻子也听不懂,也不再逗他,东拉西扯说了些别的。
一直到后半宿,听墙角的俩大娘睡得东倒西歪,屋里才没了声。傻蛋儿盯看着红灯笼里的蜡烛燃尽了,在门口缩成一团,一宿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