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留瞬间一动不敢动,怕他在此刻发疯。
久违地保住日思夜想的人,帝王有些激动,难以克制。
“你们说不是就不是了?欺我没有过往记忆,由得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若不是裴钰章,那我也不是沈长留,待在上京干什么,叫人看笑话吗!”
沈长留奋力挣扎,极力挣脱,吓得浑身汗毛直立。
回来既不受待见,早知道当初就不回来了。
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他病态一般埋首在沈长留脖颈处,吸取他的味道。
现在全都变了。
一副画卷被当众缓缓打开,这幅画及长,是一卷景图,画中有明月太阳,山川河畔,春夏秋冬四景皆有,不同的景致如此协调的融合在一起,细看还有流光细闪,美轮美奂。
说得有鼻子有眼,他有时候真的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谁。
现场响起一片赞叹声,连长公主都好奇这般巧思,欢喜不已。
“本宫很喜欢,你想要什么,本宫赏给你。”
他死死将人禁锢在怀里,恨不能融入骨血。
他不能离席太久,呆了片刻便准备回去,结果一直跟在身后的下人却不见了踪影。
“现在闲言碎语居多,过段时间大家也就忘了,你何不能忍一忍,过个三年五载,谁会提起此事,你若再起波澜,难堪的只会是自己。”
因为他的不配合,再加上身体那么紧密相贴,他听见君王的粗喘的声音加重,像在忍耐什么。
帝王站起身,脸色一沉,“胡说八道,这个名字是我赐你的,怎么就不是了,你不待这里,还能去那。”
男子有些羞赫,“长公主喜欢就好,臣没有什么想要的。”
仿佛四季桃源被收进了这幅画里。
亲人,挚友,师长,一夜之间,皆弃他而去。
他不得不承认,他怕他怕到骨子里,忘不了刚回来时,被帝王囚禁的那一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
“别怕,檀奴,我不动你,别动好吗,朕只是,只是想抱抱你,半年了,你不知道朕忍得多辛苦。”
不自觉又喝了不少酒,江琉影看在眼里,知道沈长留心里不舒服,劝慰的话几次欲言又止。
“这里好像刚才走过……”他有迷糊,对峙,童年往事,你一个也答不上来,身上的胎记经过沈府老夫人的辨认,也完全不符合,你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谁,叫人如何信你。”
所有人都说他是沈长留,裴钰章这个名字,已经不是他所拥有的了。
沈长留神情迷茫。
他本该是裴家最耀眼的新星,是族老和长辈们寄予厚望的人,是母亲最偏宠的儿子,是妹妹最依赖的大哥。
见他惺惺作态,沈长留恨得咬牙切齿,偏偏不能表现出来。
从前想抱就能抱的人,现在碰都不让碰一下,想见一面还得费心思找借口,装君子,装温文儒雅。
他快疯了。
沈长留万般愤怒委屈无可言说。
“那臣,多谢长公主赏赐。”
等独自一人时,脑海里都是刚才的那一幕,心中郁气久久不散。
他没有资格。
君王吻着他的脖颈,一开始只是试探,最后逐渐失控,变得激烈缠绵,在沈长留试图推开的那一瞬间抢先控制住沈长留的手,一边抓着沈
他不是裴钰章,那也不是沈长留,因为这个名字是别人硬塞过来的。
“请看。”
“哪里都可去,天下那么大,我不信没有容身之地。”自从他回来后,无数闲言碎语和讥讽嘲笑,让沈长留十分不喜,憋屈已久,他自辩两句都被七嘴八舌的打压回来。
还没平复的心态一下就炸了。
沈长留喝多了酒上头,怕自己再呆下去,会忍不住做出什么事来,只好借口离开如厕,事实上,离席后他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准备醒醒酒。
见他面露惊骇恐惧,帝王刚要缓和心绪。
沈长留被这般抓住手腕,再见君王表情凶恶,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把人推开。
沈长留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打算自己先回去,才走了一段,发现自己迷了路。
脖颈一阵温热触感传来,一触既离。
“放开我!”沈长留用力推拒,声音尖利急促。
……明明他才是裴钰章。
“本宫很喜欢,自然要赏。”
有人告诉他,他是裴钰章,他信了,后又被人说不是,他们说他是沈长留,可还是有人否认他。
沈长留突然往外跑。
“檀奴。”君王声音低哑,“你再动,我就不保证会做什么了。”仿佛在暗示什么。
帝王突然抓住他,语气森冷,充满威胁警告,“想走?想都别想!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帝王恶狠狠的把他拖回来,困在怀里。
他挥手示意跟随的下人离开,自己想清净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