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会带一些宠物过来……”公爵偏过头去,掰过尤里多斯的下颚。知道是要吻,尤里多斯俯首就他。午后紫萝藤的光影下,二人细细吮咬。
分开。公爵气喘吁吁地说:“我会给你补偿。但你也可以现在离开。”
不知何时已经硬了。
维多利女爵即将赢得赌局,满面春光,脸上带着冰果酒饮后的红晕:“差事么?我手头倒有一份。不过……噢宝贝儿,先亲我一口……啊,我感觉现在来了……”
生活在井中的人难以想象天空究竟有多大,成长于父亲手中的他也不可能想象出那种情景的无下限。
“谋份正经事。”公爵淡淡道。
公爵的吻技很不错,比安多诺更好,但尤里多斯每次需要将对方幻想成父亲,才能投入更多的热情。
“…啊宝贝儿,摸这里…噢…”
女仆与女爵就即刻若无旁人地深深舌吻。美丽女仆的胸脯本来就半露不露地束在一条绑带里,此刻在激烈的爱抚与亲吻中跳出一只,白若膏雪,随后又被打上女爵的掌印。一阵吟哦。
“就好比——年轻男孩儿总不该一直待在爸爸身边。”公爵回以一个微笑,意确乎有所指。
“是,是。正是。这样长久。”那个小胡子男终于开口,精准地迎合公爵。
“您的相熟……还有郡督和郡督夫人?”尤里多斯回忆名单上那些姓氏,想全背出来以获得另眼相看。
“我没有邀请郡督,”公爵撂下笔,仆人就立刻将画与画具撤走,他要站起来,尤里多斯就搀扶着他,一齐站到开满紫藤萝的回廊台阶上,他的语气出奇得柔和,“都和我很熟,从前也经常一起玩。你不用有任何心理负担。”
一杯杯冰果酒下肚。尤里多斯开始觉得天旋地转。谁知道这种冰镇的甜酒会这样醉人?不过醉了也好,总归后背没那样痛了。公爵也早就微醺,歪到他怀里打骨牌,贴在他身上,像热水沾湿的糯米纸。他就搂着公爵,偶尔两人低下头私语什么,大多数时候是公爵刻薄或戏弄的话,接着两人一齐笑。看上去真像一对爱侣。子爵的视线若有若无地飘过二人。
“去首都?做什么?您的秘书?”年轻人向后靠到椅背上。
公爵顿住笔尖,接着更潦草地涂上颜料,尤里多斯为画感到惋惜。轻轻地问:“你知道晚上的客人有哪些吗?”
尤里多斯迷茫地眨眨眼,捧起公爵的手背亲吻:“为您服务,甘之如饴。”
“我想,您应该也玩腻——”
父亲也会作画,尤里多斯的神思飘到午后小院的回忆里。父亲低垂着眼,将颜料涂抹到画纸上,造出一幅幅那样美丽的作品。尤里多斯每次都惊讶于那样的一双手,时常包裹在黑色皮革手套之下,修长漂亮的手,已经如此美妙,为何还有那样的灵巧呢?
尤里多斯移开眼,看不下去突发兴起的性爱。他对生理上的纯粹女性也没多大兴趣。但即使这样,他也无法否认这个女仆惊人的美丽——尤物这一词当为她所造。仍得坐着,就像一颗被凿实的钉子。年轻人吹了声口哨,模仿女爵的“嗯哦”声。牌局居然可以在活春宫的旁边继续。
小胡子向年轻人与子爵推销起他的奴隶。从话里听,这些在一旁伺候的宠物们大多是小胡子那“进货”的。
仆人端来画架、颜料、笔刷,画布上是未完成的写实小景。尤里多斯坐椅上,托着下巴瞧公爵继续上色。他很想发表一些意见,就像和父亲在一起时那样。
“您应该也玩腻这些奴隶了。我最近有新货。才训出来,乖得不行。”小胡子忽视那边颠鸾倒凤的两位女士,为他的新商品努力推销。只是可怜一时没人在意他。
尤里多斯调整了一下坐姿。转移注意力。他歪过去,凑近看公爵的画。他道:“这个光影的结构不对呀……”
年轻人挪挪凳子,凑近那两位。他的目光显然停留在那美丽的女仆身上。维多利女爵
他还记得父亲用那双手为自己手淫的光景。曾经擦过泛黄圣经的书页,赐福过虔诚信徒额头,捧起过圣池里净水,温柔抚过他发烧额头的那双手,在某些爱欲黏腻溢出的时刻,也会如此满足他的欲望。
“秘书怎么就不正经了?”年轻人挤眉弄眼地笑。
好想爸爸,已经分开几十天了。
其他人似乎也见怪不怪。
色里消磨,渐渐生出扭曲的愤世嫉俗,又在物欲的不断满足与膨胀下变得浮躁。他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一条宠物狗,主人心情好时抱他到怀里宴会。围上人模人样的口水巾与漂亮衣裳,与客人们坐在一起,佳肴都任意享用,是座上宾、焦点与偏爱,但他也还只是一条狗。即使他不愿意承认。
带些宠物,小猫小狗?还能怎么样呢?——况且这算是他人生中制度,是还要再等上个半年一载的。尤里多斯早就想飞过去了。此刻他竖起耳朵。
心理负担?只是个舞会而已。尤里多斯想叫道:我哪儿就怯场到这种地步了?
灵肉合一的时刻,是性爱的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