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虽然廉价奈何量大管够且不受监察,若只是用来测算锁眼,按自己估算剂量也就需要三十斤,总之先要知道准备什么才好规划。想来想去,玛丽几乎有些泄气地认识到自己只是许久没有与普通人类交流而感到紧张、不愿进城。这世是大公家独生女而娇贵无比,幼小时也不令她出门,逃离城堡那时心中慌乱又天色昏暗,不曾仔细看过城中景象。更让玛丽感到慌张的便是老师没有给她准备身份牌,也没有准备金钱,想来是考验的意思。
这样看来,直接进入城无望,何况城内管查严格,自己身份不上台面,不如先去哪个村中混了脸熟,再请村长开具身份牌凭证进城也又时间攒些小钱,总之比一头撞进城内可能冲撞坐镇大魔法师要好,毕竟城主基本都是魔法师,还会豢养私军,若是胡来未免算是以卵击石。
就这般想定,玛丽便走到溪边,将自己打扮成旅者模样,往溪水下游慢慢走去,一路上绿草茵茵、林木繁茂,日头虽大却晒不到人,微风阵阵打起细微声响,正是:草木连天碧,日丽风和熙。
这般景色玛丽两世都未见过,更是起了雅兴放慢步子边走边看,林中虽不见身影,却传来悦耳鸟鸣,间或有扑棱棱扇翅声,草丛一动一动,想来是有些小兽物于其中生活。就这样走了半个时辰,小溪汇成小河,人虽不曾感到疲惫,却也困惑于为何这么远了还不见人烟,但究竟怎样也不知,想来中世纪村庄还是依偎城市而建,城市需要村庄生产生活必需品并提供庇护,村庄需要城市提供农闲时工作岗位之类……现在想来,当时查看城市位置时并没有在附近看见村庄和流民区窝棚,所有人烟都限制在城市之中,确实奇怪。可是河流旁也应当有村庄方便灌溉和上下水等等,自己当是做错决定了?想来也不是,大公国城市附近也有农村,理论上和前世社会关系没有太大出入,许是自己走太慢了?
也是,徒步一个小时才能走出多远,上一世在杭州还没有走出下沙区,甚至只能勉强到天街打个来回,爬香山也要整整一天,玛丽想到这里心下稍定,也许只是这城市太大而魔兽凶猛,所以人们大多被城市收纳了……?但是农田呢?想到这里,前世玩过种种恐怖游戏尤其是中国民俗恐怖游戏的细节涌上心头,玛丽搓搓胳膊试图抚平鸡皮疙瘩无果后从凯蒂为她准备的腰包中拿出一沓小剑形状符纸捏在手中,一步一回头地踟蹰着。
景色莫名多几分阴森,似乎太阳也没有之前明媚,玛丽一边安慰着自己全部都是心理作用一边打着哆嗦顺着河流在树林中行走,清脆婉转的鸟鸣似乎在玛丽意识到不对地瞬间撇下自己伪装出的无害,变得沙哑凄厉,草丛中似乎隐藏着什么正伺机而动、择人而噬。
就这样走了许久,玛丽已失去知觉时间之能,然而还不见人烟,也不敢停下休息,躲进院中虽好,但兽人们并没有能力自保,危险临门只能几人抱着瑟瑟发抖,没什么意义。不如自己单打独斗,好歹目标小、好解释,想来除了劫匪很少有人会加害男人。于是玛丽裹紧龙皮袍,加快脚步。
走着走着,玛丽几乎要被自己吓得昏过去,身旁一丛灌木中突然传来数值被踩碎发出的脆响,她不由浑身一震、带着几分恐惧和几分“终于来了”的释然,大叫一声、甩了一张被叠成剑形的符箓过去。
符箓脱手便变成一口三尺来长宝剑,剑身散发出湛湛精光,衬着缠绕于剑身上的火焰几乎要将一片夜空照亮,瞬息间划过灌木飞回玛丽身边,灌木燃起熊熊大火,一个黑煤球滚将出来,玛丽借着宝剑精光才勉强看出那是一个小孩,活像前世画报中的小萝卜头,身材伶仃、头大无比,见之可怜。
这孩子对着玛丽咕咚咕咚磕头,额头磕破、血流进泥土中却也浑然不觉,玛丽心下一酸,上前一步想将他扶起,却听得这孩子哭着说些什么,只是似乎正在换牙、说话漏风。于是她叹了口气,在腰包中掏出一张符纸扔出,符纸在空中无风自燃,随即一股清风从中飞出,轻轻将这孩子扶起带到玛丽面前。玛丽蹲下身平视小孩,问他:“小孩你莫慌,我不没有生气,你且告诉我你在说什么?”她在包里翻了翻,掏出一张水符箓撕开,用水沾湿了画符用的棉纱纸暂且给小孩擦擦脸,又把自己的水壶拿出来,用杯盖盛了点热水,将杯盖递给小孩,一边做一边想,当年老师眼中的自己是不是也是这般狼狈模样?想到这里,她心中不免更有几分亲近。
小孩抽噎了几下,随即强撑着,一字一句慢慢对玛丽说——
“请您杀掉城主。”
正当玛丽愣神时,他一把掀开自己裹身用的破布,露出自己真实样貌,人类应当是耳朵的位置却是一对毛茸茸兽耳,尾椎处也有一根尾巴。
这是……?玛丽感觉今日她所受冲击比以往要多太多了,她的大脑已经宕机,无法运转。却听得小孩继续说。
“只要您杀掉城主,我银月狼族全族、任您驱使。便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也万死不辞!”
玛丽听到这话悚然一惊,不由脱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又看见南边树林中略有些光透出,便拿出之前折出的简便望远镜向着那发光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