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跪在森雪之身侧,一只手拽着森雪之的衣襟往外脱,一只手想搂着他的脖子想要把他扶起来一点,但就这个时候,森雪之突然睁开了眼睛,一个翻身把展良压在了身下。
展良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被森雪之喷出的酒气熏得要醉了,侧着头说:“起开,别一喝酒就发疯。”
森雪之喘着粗气没说话,看了他一会儿开口问他:“怎么没有我的生日礼物?”
虽然一直也都是没有的,但这次是十八岁的成人礼,也算是人生很重要的日子了,他还一直隐隐的期待着展良会送他什么呢,结果就是什么都没有。
展良却因为他的话想到了很久以前,那年他10岁,是他到森家的第三年,第一年森雪之的生日已经过了,第二年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直到第三年,他才有机会提前准备,想着刚好缓和一下他们的关系,或者说是缓和一下森雪之单方面的排斥他的态度,他想好好送个生日礼物,也许他就不会讨厌他了,他们也可以成为朋友。
他身上的钱都是森家给的,他觉得用这个钱买的礼物多少有点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意思,所以他想自己做一个,一把刻刀和一根木材店要的桃木边角料,他又去网吧跟着视频学习了一下简单的雕刻知识,然后在历经一个多月的时间,手指受了好多次的划伤,才终于雕刻出了一只小猫,虽然不够精致,但胖嘟嘟的也很是可爱,砂纸打磨以后他跑去店里让人帮他打蜡,最后自己编了一根黑色的绳子吊起来,一个小猫挂件就完成了。
十岁的展良很开心,他听秦姨说过森雪之喜欢锚,所以觉得他应该会喜欢这个礼物的,结果那天晚上,他把森雪之拦在走廊给他礼物的时候,12岁的森雪之皱着眉拿起来看了一眼,说:“哪买的地摊货,眼睛都不一样大,丑死了,”然后随意的丢回了展良的手里,回了房间。
展良心里真的委屈极了,眼泪差点忍不住掉下来,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哭。他真的很用心了,整整一个月的准备呢,手都流过好多次血了,结果却只得到一句嫌弃的话,从那以后他也在没有给他送过什么生日礼物,再也不会让他随便践踏自己的心意,或者说害怕在得到不好的回馈。
想到这件事,他的心里虽然不会再那样难过,但依然是个疙瘩,因此根本就不想搭理森雪之,“起开,一身的酒味。”
森雪之却非常执着,“礼物,我的生日礼物呢,为什么不送我礼物?”
展良被念叨的烦了,也推不开他,他最近好像一直都很被动,被动的被亲,被动的承受,现在又被动的被逼问,凭什么呢,他其实什么都做,也没错,其实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既然他主动提起,自己又为什么不可以说呢?
“没有礼物,我送了你也不会喜欢,你又什么都不缺。”
森雪之又凑近了一些,像是在嗅着展良脸颊和颈侧的味道,“你没送怎么知道我不会喜欢。”
展良小声的嘟囔了一句“我又不是没送过。”
森雪之听到了,想了想还是没有想起来,他追问:“你什么时候送我礼物了,我怎么不知道?”
展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会儿,想着是不是可以为十岁的自己鸣不平了,“你十二岁的时候,我亲手做的一个的木雕挂坠。”
森雪之又想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那天他和朋友们吃完年饭还偷偷的喝了两罐啤酒,第一次喝酒被冲的有些头晕,本来他心情挺好的,但有两个不开眼的偏偏拿展良开玩笑,说什么“你的小媳妇呢,怎么不叫过来一起吃饭啊?”“你喝酒了,你的小童养媳不会生气吧?”等等,他那时候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这个说事,一听到什么“童养媳”“小媳妇”就十分的反感,心里的别扭和尴尬怎么都压不下去,因此回家后看到展良的时候就拿他撒了气,讽刺了那个礼物。
但第二天他醒来就有些后悔,他虽然反感,但也知道展良是无辜的,但他不好意思道歉什么的,毕竟那是他也还太小了,不懂得什么伤害,也不好意思去要回礼物。
所以他趁着展良不在的时候偷偷进去他的房间拿走了那个礼物,现在就在他的柜子上面放着呢。
他那时以为他收了那个礼物就算对得起展良的心意了。
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居然是展良亲手做的,那年他才十岁,做这个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怪不得那段时候总能看到他手上贴着创可贴,原来是为了这个,而他却说难看,是地摊货,森雪之此刻真想回去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对不起,对不起展良,我那天,那天被朋友气着了又第一次喝了酒,没有脑子了才会那样说的,”森雪之心里充满了愧疚感,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做都不能你补那时候的伤害,但他还是要道歉,虽然是迟来得道歉,但他也只能真诚的道歉。
听到“对不起”得这一刻,展良觉得心里的那个疙瘩好像稍微的小了一点,但伤害已经造成也不可能因为一句道歉就要消云散,但也不必要揪着不放,“都过去了,东西也早不知道哪里去了。”
“小猫小猫在我那,我一直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