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荡漾,掉人其中便有灭顶之灾。“一一姐姐”初时是被拖得不情愿,但一看到眼前无穷无尽的菊花丛,呼吸都被夺走了。“怎么样,姐姐没骗你吧?你看,那株飞鸟美人单薄遍单薄,却极飘逸。”白怀馨指向一处火烧似的红,似有鬼魅之力勾着人的身心。月向晚痴迷地望着、走着。相似的轮廓,却是完全异样的风情。飞鸟美人若是单薄飘逸为动,国鹤双华则是雍容高洁为静。白丽的秀美饱满,清水旋转的纤细朴实,橙莲的高贵严谨,久迷花的错落神秘“妹子,可别走远哦。”嘱咐的话似乎是从远处飘来。她已经像一个迷失的小孩子,在这神奇的世界中,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是再次见到与前相同的景物让她猛然惊醒。“姐”抬头,身边早就没有人。转身,眼前是菊花,再转身,眼前还是菊花。除了天还是天,她还是她,四周所有的景物只剩下菊花,她的整个人都陷在这无边无际的菊花海中。“有人吗”她喊得几乎哑掉,山谷却只有空空荡荡的回音。一瞬间,眼前措手不及的情形几乎让她天旋地旋。她提着裙摆寻路,但不管试了几次,无一例外地又转回了原地。衣裙沾了尘土与花汁,头发也散落了下来。她告诉自己不能慌,要平心静气,要冷静地想办法撕下衣袖裙摆,在一路走过的花上挂上记号,终于离开了原地。她仔细再一回想,恍然大悟!为什么铺天盖地的都是相似的菊花?为什么一条路转了半≈ap;ap;x5929;≈ap;ap;x90fd;转不出去?因为这些全都是幻像,全都是九幽三垣阵阵阵相扣的结果。这不是什么大阵,但如果想不通的人在阵里乱转,就算转到疯了、死了,也别想找到出口。她找到的出口不是来时的路,而是石墙上一扇生了苔的石门。看看身后的菊花阵,她义无返顾地推门而人。有线生机总比困死好。石门内是条约两米宽的通道,门外斜斜射进光,照出了门口几步石碑上的字。‘嘴微垣宫天枢禁地,擅人者杀。”她一抖,迟疑了会,退了几步,不想太过用力而碰到石门。“嘎吱!”最后的一点光源被截掉。“啊!”她使力推石门,门却一动也不动。凉风飓的风从背后灌来,她吓得比石门更僵硬。扑棱声响,淡金光芒从面前掠过,她察觉到一大群蝙蝠扑过来,惊得顾不得什么禁地不禁地,直直朝通道另一头跑去。跑了不知道多久,只觉得背后没了那奇怪的声音,眼前也出现了光亮,她一鼓作气冲了出去。阳光、空气、水流声,丝丝透着干净的凉意,石门后另有洞天。一汪碧水上,瀑布四处垂挂,小小的水帘,雪珠泻玉,风吹来时泛起轻烟,水帘随之飘动。就在水帘错落之间,窄窄的石廊交叉盘错,形成迷宫般的景象。又是一个阵!走过几步回头看去果然,来时路已不见,孤鹰般浮突的岩上书道:山中日出,水里风来。落款名为“傅一烟”字迹褪色,年代似已久远。“原来紫微垣宫造宫者为傅一烟,怪不得如此大的气魄里有如是巧思。”这位百年前名声如日中天的鬼匠奇才,正是月重天生平最敬重赞叹之人。耳濡目染,她对于傅一烟近乎传奇的事迹也并不陌生。傅一烟一生所创三大迷宫阵图,分别用于山、水、林,到今已在匠界失传,却是她自小玩赏到大的宝贝。毫无疑问,这天然适于布阵的水潭上,看得人头晕的回廊就是一个反设的水迷宫。她忍不住笑了,就算闭上眼她也可以轻易走完这片回廊。走到回廊尽头,眼前出现藏在洞门后的院落,木石相架的奇特结构,简单毫无多余修饰却尽显古朴苍浑。望着洞门上古篆的“小洞天”她反而踌躇不敢再向前。这地方分明是有人居住,而且住的不是普通人,若是贸然闯人想起通道中的警告,不禁打了个寒战。进退维谷。倚着栏杆发呆,水气在面上拂过,潭面映出一个披头散发,衣杉凌乱的狼狈女子。忽觉刺芒在背,她回头,却看不到一个人影。“十几年的霉运都在今日走尽了。若是今日能够逃出生天,菩萨,出去后我一定烧香礼拜啊!”水面上多出了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孔。如鬼魅般的两名女子一式的装扮,只差一剑背于左,一背于右。背左的道:“姑娘,少宫主请你上去,请随我们来。”她惊呆了:“我不认识你们少宫主,他请我上去做什么?”杀人还要用请吗?背右的道:“我们只是奉命行事,姑娘去了就知道了!”话毕几乎是强押着她穿过洞门,登上木石楼。“少宫主,人带上来了。”她惊疑不定地被推人门中,刺芒又来了,水边感觉到的目光原来不是幻觉。“你们出去。”男青从榻上传来,听不出有杀人的意味。两名女子走出,合上门扇。她退了一步,在门上撞出好大一声响。嗤笑一声,榻上男子撑起身,淡紫衣衫下摆一掀,双脚落了地,正面朝她看来:“我还以为是什么人,这么本事能破了迷宫阵,原来是只吓坏了的小兔子。”月向晚这才看清,这个“少宫主”的手上、额上都裹着布条。“过来。”狭长秀雅的凤目间有焦躁之意。她抿唇不语,走上几步。“我叫你过来!”他不耐烦道“走这么几步,你怎么捡地上的棋子?!”在他身前的四方矮桌旁,散了一堆棋子,琉璃棋盒滚落在不远处,已有缺角断裂,看得出是燥怒之下被扫下去的。她沉默地合掌捧起棋子,拣回棋盘,并将黑白子挑拣分装好。“心情不好何必迁怒于物品?”她小声自言自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