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走出门去,迫不及待离开住了个魔鬼的地方。门外两个背剑的孪生婢女似是一前领路,一后护卫,一言不发地出了小洞天,经过另一条长廊,七转八转了近半个时辰,将她送回到了摇扁院。“你们”她立定,望到了门口的灯光与人影,为难道“辛苦两位姑娘送我到此,你们请回去吧。”两个婢女对望一眼,背右剑道:“那我们告辞了,请姑娘勿忘了与少宫主约定之时,明早自有人来此接姑娘。”月向晚目送她们消失在廊转角,不禁叹了口气,朦朦胧胧仍如在梦中。朝门口走近,眼前忽然飘来一道白影。“妹子?!”白怀馨!她僵住了,忆起白日她对她所做之事到底是有心陷害,还是无意走失?不管怎么样,她都害惨她了,要不是她还懂得一点五行八卦之术,怕到现在还陷在菊花阵中。“你没事吧?真是让我们担心死了!”白怀馨牵着她的手便往院中走“我在菊花丛中一转眼,你就不见了,吓得我找了你一天。再找不到,戈爷就要把我的头给拧下来啦!”“烦姑娘替我cao心了。”话如此说,被摆过一道便有了戒心。“我倒没什么,有事的是戈爷!回来没见到你,他就像发了疯一样,上上下下的院落都找遍,只差没闯进禁地里去!”这下好,摇扁堂又多了一个笑话。进了门,没有看见他,月向晚回头张去:“他现在人呢?”“别看了,还在找呢。我已经叫人去叫他了呼,这回我头可不必掉了!”听她如此一说,月向晚倒有点不好意思,道:“那姑娘你先坐坐,我去换件衣裳便出来。”如果被石城看到她这个样子,怕又要担心。白怀馨打量着她身上一袭破得不像样的外衣,柳叶眉皱了起来:“妹子,你没有叫人欺负去吧?”“摔了几跤,这衣服是叫枝杈勾的。”“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弄得这么狼狈?我们找了你一整≈ap;ap;x5929;≈ap;ap;x90fd;没找到你。”她注视着白怀馨的面孔,希冀看出几分蛛丝马迹:“紫微垣宫这么大,迷了路我就四处乱走,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后来碰上人,是她们引我回来的。”如果是存心害人,她的心思也未免太可怕。“哦?不知道是什么人,居然对紫微垣宫的路了如指掌。”白怀馨深思道“妹子看来是有运气才碰得上她们。”有运气之人?怕是霉运她没忘记自己的命还寄在小洞天,被别人当成玩物消遣。“有不少人乱闯紫微垣宫被当成奸细处死,妹子没进禁地吧?”她摇头:“我不知哪里是禁地,哪里不是。”“送妹子回来的人可是婢女?”“应该是吧。”白怀馨的眼睛闪亮得可怕:“那妹子该是见到了大少宫主!”真是天意。月向晚心里一颤,强自笑道:“大少宫主是女子吗?我碰到的送我回来的可没有男子。”“有没有见到,妹子自己心中有数。”犀利的眸光似要穿透她“姐姐有句话是非送你不可离开紫微垣宫,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大少宫主是噬人兽,还是杀人狂?”她似玩笑轻慢,心里却真明白,那集天宠于一身的男人,的确可怕。“噬人兽怕是要被他噬,杀人狂怕也要被他杀,如果遇上他,你这一辈子算是完了。”“世上有这样的人么?姐姐也太言过其实了。”“是不是言过其实,日后自会有分晓。姐姐以过来人奉劝,言尽于此,妹子可要自己保重了!”言罢,便不冷不热地起身。“砰!”门被推开。“向晚,向晚!”戈石城跨入,与白怀馨错身,但他眼中除了自己妻子已经看不到任何人。月向晚身上的衣裳还来不及更换,只得迎上前去,任由他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你回来了,你没事”他激动得更加勒紧了双臂,几乎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她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忍着他的手劲,悄悄将脸贴在他的颈上,深吸入那让人安定的熟悉气息。她的紧张只加重他的不安,所以无论她再怎么不平静,都不能表现出来。“你一整天上哪儿去了?”他担心得快要疯掉。“我没事。”她轻轻道“只是在宫里迷了路,转了一整天。”若是告诉他真相,以他的性子,到时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傻事来。他看了看她全身上下,急道:“你的衣服怎么了,怎么都破掉了?”“被枝杈勾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他舒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心无城府,只要月向晚说什么,便全信了。“我先把这件衣服换掉。”她微微推了他一下。“我去拿,你坐着歇会儿。”全然忘了自己也是刚从门外进来,脚不停息地往内室去取她的衣衫。“向晚!”一出来便看见她坐在桌边发呆,他不禁担心“你脸色很差,怎么了?”“转了一天,有点累了而已,歇一下就好了。”她掩饰道。她不能够太失常,石城虽然平时粗枝大叶,对于她的不适却极为敏感。她冒的险已经够多了,此时不能还害了他。“那你吃点东西早点睡吧,怕的话,我在这里陪着你。”“我不饿你不是要去巍然厅吗?”他憨憨一笑:“反正只是凑在一块儿喝酒划拳,不差我一个,我想留在这里。”她心中一阵暖意流过。他帮她换下脏破的衣,为她端来水盆巾帕。粗手粗脚的一个人,竭力细心服侍妻子时的那种温柔,令人动容。她躺入他替她掖好的被褥中,伸手拉住了他正欲缩回的大掌。“我不走。”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像摸一个孩子一般,以为她是迷路吓着了。她将脸偎人厚实的掌心里,叹道;“小时候我生病的时候,我爹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