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镜反应过来这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已经半年没见到萧可了,此时骤然在还没睡清醒的情况下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姐姐,有些不知道作何反应了,一向乖戾的萧小少爷此时竟显得很呆,乖乖回答道:“我能有什么事。不是,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我都不知道。”
萧可听见他的回答,放心了点,像小时候很多次一样,指关节亲昵地顶了顶萧镜的额头。
“你知道了才怪,萧世不是把你手机和电脑都收了吗?我好不容易想起来跟你发个信息,你居然一直没回我,过两天再发,你还是没回我。吓得我给萧世发消息问你,萧世骗我说你好好的没事。后来小文千方百计给我发消息,说你被萧世关在家里,一个月没出现了,我这就马不停蹄坐飞机回来亲自解救你了。”
萧镜捂着额头,不在状态的“啊”了一声,“还是姐姐对我最好。”
萧可看着萧镜这呆样,叹了口气,又想起来文知夏还站在后面,让出位置,对文知夏说:“小文也很担心你,要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萧世这王八蛋这么对你。小文,你有什么想和萧镜说的说吧,看到萧镜没事我就放心了,我先去我房间洗个澡。”
文知夏告别和他擦身而过的萧可,走过来。萧镜抬头看他,他脸色有点奇怪,嘴巴动了动,又沉默了,似乎有千言万语,又不知该怎么说。
最终,他只扔出一句无异于重磅炸弹的话:“本来那天在宴会上,我说要给你个惊喜的,那个惊喜就是我把越苏请来了。”
萧镜震惊的瞪大眼睛。
“我和越苏说了你这些年多么想他,我请他来宴会,想让你们好好聊聊,看看能不能重新在一起,他也答应了,可惜他来晚了,你被曲修远带走了,之后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又被你哥禁足了,他觉得你放他鸽子,脸色很难看,我和他解释了他脸色也没有好转,让我以后别掺和你们的事,他不想……”
文知夏那句“不想”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萧镜大概能猜到,肯定是很难听的话,类似于“我不想和萧镜那个草包复合”,或者“我不想再看见萧镜”。
他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对着文知夏露出一个苦笑。
看他笑得难看,文知夏有些不忍心的样子,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镜还在感叹他和爱情这东西好像从来没有缘分,下一秒就听文知夏幽幽道:“萧镜,你脖子上的红斑是什么?”
他摸了摸脖子,下意识反问:“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那应该是萧世留下来的吻痕后,已经来不及了。文知夏扒开他的手,凝望他的眼睛,皱眉道:“是我想的那样吗?这是吻痕吗?”
萧镜以前各种事都不会避着文知夏和高崇南,但是不包括兄弟乱乱这种事,他怕露馅,着急得脑子都乱了,点头又摇头,说:“你看错了,那是蚊子咬的。你别乱碰,很痒……”
这时候,传来推开门的声音。萧世端着牛奶进来,“小镜,醒了就起来喝牛奶,”猛地看到文知夏和萧镜拉拉扯扯,他脸色一沉,把牛奶放到床尾的茶几上。
“你们在干什么?”
气氛剑拔弩张,文知夏站起来,他不动声色观察着萧镜。萧镜藏不住情绪的眼中满是紧张害怕,祈求地看着萧世。
文知夏明白了什么,他怒气上涌,心里恨得要滴血,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我在帮萧镜看脖子。他脖子上有东西,我以为是吻痕,原来是蚊子咬的。”
萧镜点头:“对。”他眼神示意萧世不要暴露。
萧世看着萧镜朝他挤眉弄眼的活泼样,再看看文知夏眸中又嫉又恨,笑了笑。
他把牛奶端起来,“来,小镜,喝牛奶了。”
萧镜把牛奶接过来,小口小口喝着。萧世满眼爱意像是要从眼睛里涌向萧镜,他一点没掩藏,根本不避着文知夏,不管不顾。
或者说,他就是要让文知夏知道他爱他的宝贝,他已经得到了他的宝贝。炫耀是每个人都会做的事,当然,萧世想炫耀的一切,都只和萧镜相关。
文知夏掩藏得极好,但是只要是萧镜身边接触多的人,萧世都密切关注着,所以他对文知夏那不可告人的心意一清二楚。
他知道文知夏不敢说出口,他赌文知夏不敢说,否则,照他们对萧镜的了解,文知夏剖白自己内心的结果只有两个。一是被拒绝,朋友都不好做,见面只会尴尬;二是被接受,过不了多久就over,再见面还是会尴尬。
文知夏看着萧世一副在暗处坦坦荡荡暴露爱意,在明处却装得对萧镜无所不依的模样,暗暗咬紧了牙。他暗讽道:“萧哥,家里有蚊子还是要趁早拍死,不然萧镜会烦的。”
萧世分出一点眼神给他,轻飘飘道:“这是家事,就不劳外人多管了。”
萧镜喝完了牛奶,把杯子递给萧世,嘴里鼓鼓的,还含着一口,慢慢的一点点地吞咽进去,在嘴边留下一圈奶渍。
萧世毫不避讳,当着文知夏的面,用拇指把萧镜嘴边的奶渍擦拭掉,语气温柔无限,极尽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