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她追问。“事实证明我对了,不是吗?”他停下筷子,身体靠向椅背。“你太冷静了。我猜想即使你吃下只苍蝇,也不会仓皇失措。”这是恭维吗?她不免有啼笑皆非之感。“是什么理由使你认为我定力十足?”她没好气。“我倒认为自己胆小得很。”“你胆小?你不是敢违抗我吗?”他投给她一个惊讶的表情。“有人说我发起脾气来很吓人,你却能面不改色。”“有些事是无关惧怕与否,是对的便要据理力争。”“就像你初来时,将我的办公室搞得面目全非?”他好笑地说。“要是你的脑筋能转弯些,不那么死硬,将不难发现井然有序的放置,会使你神清气爽些,脾气就不会那么爆烈。”他耸肩。“何不来谈谈你?我总觉得你不喜欢我,能告诉我原因吗?”王依雯痹篇他的视线。“我是个简单、容易了解的人,除了有个严厉的上司会破坏好情绪外,和平常的女人没有不同。”“你在抗议?”“我是陈述事实。”“所以你不喜欢我?”“你实在很难让人感到可亲。”她皱着鼻子。“很难找出喜欢你的理由。”“你讲话都这么直接吗?”他叹气。“我的心脏脆弱得很,禁不起打击的。”“你喜欢听谎言的话,我可以给你一箩筐。”她微笑。“想听吗?”“算了!”他故作无奈地挥了挥手。“只要你不再打击我就行了。”这顿饭吃得相当轻松。之后,他们并肩地沿著海边走,凉凉的海风吹在身上,十分舒服。张闵凯看着漆黑的海面,一会后,他将眼光转往站在身旁的她。海风将她的长发撩起,迎风而立的她,就彷佛是位黑夜的精灵般遥不可及。“你的精力全是打哪儿来的?”他突然问。“你真是黑夜的精灵不成?”“黑夜的精灵?”她轻念了一遍。“如果我真是一位精灵,你猜,我最想做什么?”“让所有的男人,全屈服在你的脚底之下。”他玩笑地说。不!不是所有的男人,她只要他屈服!王依雯在心底无声地说。他审视着她若有所思的脸。“我说对了,对不对?女人都喜欢压制男人,你也难以除外。”“我并不贪心,全天下的男人,我只在乎一个。”她迎着他的眼光。“我要赢得他的心。”“是你的男朋友?”他问。她未接话,双眸有如眼前的波涛般汹涌。好一会,她昂起头。“不是,是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他还想追问,她不等他开口地往回走。“走吧!我累了。”王雅云走到一楝白色、雅致的洋房前,她手推着玻璃门,响起一阵悦耳的风铃声。每次进入这里,都让她有种恬静的感觉。屋内没有多少摆置,每样东西却全彷佛该在它所在的那儿似的自然。她在屋中走了圈,绕到屋后的院子,穿着工作服的王依雯正弯著腰,修剪株花。“依雯。”她喊。王依雯回转过头,见到她,高兴地露出笑容,朝她走了来。“大忙人,今天偷溜班对不对?”“要是你肯帮我点,我也不至于忙得天昏地暗。”王雅云抱怨。“求求你,请分劳些好吗?我都快被那些忙不完的工作压得窒息了。”她抱歉地摇头。“对不起!我不能,至少目前还不能,还得再辛苦你一阵子。”王雅云看着比她要高上半个头的妹妹,她已许久未见到她了。依雯此次回来,她几乎认不出她来,她的改变实在太大了,不管是内在或外表,可以说,找不出当年离开时的模样,除了那双她一直认为是她见过最美的眼睛外。虽然那时的她稍嫌胖些,但王雅云从不认为她难看,她知道依雯以后会是个漂亮的女人。可是怎么也想不到,当她在机场看着走出关、唤着她名字的美女时,她仍然瞠目以对,半天转不过来,眼前这个如时装模特儿般优雅、身材修长的女人,会是离开时尚嫌笨拙的依雯?即使此刻看着她,王雅云依然惊奇她的改变。“我们进屋里谈。”王依雯说。她们走进屋中。王雅云在一张舒适的竹藤椅坐下,舒展着四肢,闭上眼睛遐想。“这里好自在,真想搬过来。”“欢迎之至。”王依雯洗好手,走出来。“就只怕爸妈会跳脚。”当王依雯坚持一个人独住外头时,王世治夫妇伤透了脑筋,不知用了多少口舌想改变她的心意;在苦劝无效后,转为再三叮嘱大女儿,千万别学妹妹的样子。王雅云叹气。“好希望也能和你一样争取自由,过着想过的日子。”“我知道难为你了,但家中不可以有两个叛逆者。”她在王雅云身旁的椅子坐下。“等我处理好一件事后,就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孤军奋斗了。”“什么事?”王雅云问。“不便奉告。”“这次你回来,总觉得你有心事。”王雅云观察她。“我们是姐妹,虽然有很多年分隔两地,仍应该和以前般无话不谈才是。”“没事,真的。”她低吟:“我只是想解开一个结,一等这个心中的结打开后,我会搬回家。”王雅云试探地问:“能告诉我那年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吗?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应该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事隔多年,王雅云仍想知道在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当年父母和她不断地追问,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紧闭着嘴的依雯,说什么也不肯开口,只是一个劲儿地流泪,那是王雅云在脱离孩童后,第一次看到刚强的妹妹哭泣。“都已是过去的陈年往事,谁还记得那么多!别提了。”她看得出依雯的笑容甚是苦涩。“真的已过去了吗?”“当然。过了这么多年,谁还有好记忆去记得以前的事。”王雅云知道她未说真话,从她故扮不在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