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她早就想除掉这唯一能令她嫉恨的丫头了,是吧?更何况现在索真又快毁在她手中,日后那丫头就算活着出现,知道了这事,怕也会找她拚命,那她倒不如就先来个斩草除根,永绝后患!月,如钩。风吹,草动。金古王朝前一任帝王永眠的壮观陵寝外,布着重重兵力防护。十二个时辰日夜下停地在四周巡卫的卫兵,其戒备之森严,恐怕就连一只蚊子也无法从他们眼前飞过去。但此时嚣张地穿过他们防守的警戒线进到陵寝去的不是蚊子,是人,而且还是一群人。由一女三男组成的四人,先是突如其来地平空现身陵寝前,正当卫兵愕然地看见四人时,四人里其中一名眼神凶恶的大胡子忽然双手高举重重互击,大喝一声:“睡!”之后,像被下了催眠指令似地,所有听到这震耳欲聋声的卫兵全部停止动作、闭上眼睛陷入了睡梦中。达到目的后,四人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进入陵寝内。不过,就算四人顺利制住外面的卫兵进到里面,也并未因此便撤除警觉而鲁莽行事。事实上,陵寝内除了通道曲曲折折外,假道机关也不少,甚至还有好几处寻常人看不见、但一踏进便会出不来的结界迷宫。幸好四人的能力都不弱。在花了点时间破解结界后,他们终于成功地发现了一间别有洞天的密室,也发现了被囚禁在里面的人。“找到了!”一见到被制在墙前颓靡下动的伟壮身影,其中一名身形如孩童、却鹤发老颜的怪叟马上冲上前去。“老童,等等!”忽地发觉不对劲、伸手阻止他的是其中唯一的女子——貌妍的青衣女子冷静地紧盯着前方那仿似他们要找、却又不怎么完全相符的男人身形。“大块的块头好像没这么魁梧”她身侧摇着扇子的斯文书生早已观察入微。“岂止身形不对,他的耳廓大、指节长、肩膀宽都和大块有差距,这人不是大块。”定论。“是陷阱?!”大胡子男人握紧双拳。一时间,四人就这么警戒地看着那一直毫无动静的男人。“他还活着,不过气息很微弱。”微垂下眸,在距离外便轻易探测出那人的状况后,斯文书生重新张眼,不冷不热地开口。初时最激动的怪叟——被唤作老童的人,也已经恢复镇定,还抽抽塌扁的鼻子闻嗅着空气中有无任何不寻常扰动的磁场气流。“他四周没有能量流动的迹象。”意思是,那个人只是个平凡人。青衣女子的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那男人身上。她思索了一下,接着沉吟道莫非这人也是被妖后抓来的?不过她抓一个毫无能力的普通人来这儿做什么?”明寿向来不做对她毫无益处的事。没迟疑多久,她突然举步朝那被制的男人走去;而其他三人虽惊讶,但立刻二话不说地跟着一起行动。青衣女子几步便走近那男人身前。不过不用她动手,大胡子男人已抢先伸掌拾起他垂在一旁的头,一张原本被乱发遮挡住的男人脸庞显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棱角轮廓分明、满是胡渣子的脸庞。在平日,这肯定是神采迫人、气势垣赫的英挺男人;但此时,男人既狼狈又苍白的面容似乎说明了他在这里一定曾遭受到极大程度的折磨。青衣女子注着眼前陌生男人的面孔,虽未完全撤下戒心,但也微被他的模样扯出恻隐之情。“啊,是他!”相较于其他三人见到这男人的茫然迷惑,斯文书生却是立刻认出他来。“他是谁?”怪叟和大胡子同时好奇地问。“索真!”斯文书生十分确定自己没看错。“什么?!”不但两人讶叫出来,就连青衣女子也愕然地瞠圆了眸。大胡子男人下一个动作就是伸出另一只手,将那男人的脸庞整个扶正,好让所有人看个仔细。“不会吧?这个人就是索真?那个专替妖后办事的走狗?小白,你要不要再把眼睛擦亮一点?”斯文书生哼了哼,瞪他一眼。“接下来你该不会要我把脑袋洗一洗再提出来吧?我相信我这认人的功力要是称第二,世上就没人敢给我抢第一。更何况眼前这么一个人,你敢说你见过之后忘得了?”上次在他们要摧毁妖后另一处秘密巢穴救人的行动中,他曾意外见过率领一群狼豹来阻的索真。而那一短暂的交锋,他到现在想来仍觉震撼——即使是敌对的一方,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从心底慑服于索真宛如天神降临、百岳难撼的气势。而怎么也想不到,再次见到素真,他竟成现在这副模样!说实在,他也惊愕极了。所有人和他同样讶异震惊。“他真的是索真?”怪叟跳起来,又团团转了一圈才停在索真面前,咬牙切齿地直直盯着他看。“他还没死?”大有立刻就让他一命归西,永绝后患的意思。身为替妖后做尽一切坏事的走狗、罪魁祸首,索真绝对有一百个、一千个该死的理由。更何况这些年来,他们也有一些同伴在妖后的四周失踪、死去,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这些事件全跟索真和太后身边的另一个人有关。总而言之,素真是他们最大的敌人之一。就是因为他,明寿才能活到现在,继续祸害许多人。就连离索真最近、仍抓着他的脸的大胡子也巴不得马上终结他。青衣女子看出了他们的蠢蠢欲动。其实她也和他们一样,但不知为什么,原本她该什么其他念头都没有的除去这些年来他们深切痛恶的毒瘤,她却迟疑了。盯视着索真那几无生命迹象的脸庞,有某种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的莫名感觉正以强而有力的姿态崩解、驱逐她原本无可撼动的信念——眼前的索真和她依他所作所为勾勒出来的索真形象有着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