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权熠看他手上的伤口也慢慢止住血了，心想着要是自己洗澡再久一点，就该看到他拿着美工刀在手背上雕花了，真是越想越来气。
“唔嗯……啾……啾唔……”
既然和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那为了让他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之内，就得把他调教成属于自己的东西才行。
这个声音让凌庚云觉得自己一瞬间从地狱来到了天堂，身体似乎还没从僵硬的状态中缓过来，四肢平衡感很差，像是忘了该怎么走路一般，艰难的站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声音的源头快步走去。
“上次的伤也是像刚才那样弄的？”钟权熠感觉到他身体还在颤抖。
打开房间的门之后，钟权熠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走进来，见凌庚云背对着自己坐在书桌前低着头，看肩膀的动作应该是在写作业，但是叫了好几声都不见他回应，觉得有些奇怪就走过去查看。
钟权熠咂嘴，稍微用力拉开他难缠的手，将他推到一旁，起身往房间门口的方向走。
刚刚发生的一切，也应验了自己第一次与他四目相对时，莫名感受到的那股无法言喻的、来自本能的畏惧感……
钟权熠几次阻拦无果，见他甚至还想拿美工刀，被压制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直接拽住他的衣领往他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钟权熠关上门关了灯之后走到床边坐下，见凌庚云迟迟没动静，皱了下眉，“你是想让我再揍你一拳是吗？”
“……不知道。”凌庚云不愿去回想。
“那你说说，做什么事了要我原谅你？”钟权熠挡住自己的嘴唇不让他亲。
凌庚云全身无力，只得将头抵在地板上，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难过地闭上眼抽泣着，直到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强撑着的精神瞬间被击垮，不由自主被这种席卷而来窒息般的痛苦情绪瓦解着，一点点陷入崩溃。
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发抖，钟权熠只得松开手任他胡乱亲吻自己。
“能。”凌庚云抱紧他，一点劲也不肯松。
凌庚云犹豫了会，心虚的应声，“嗯。”
“你不知道的话，那换我来问你？”钟权熠被他压得难受，便翻过身靠在他怀里，“能保证乖乖回答我吗？”
凌庚云身体猛地一怔，坐起身四处张望，试图在漆黑的房间里寻找声音的来源，迫切的希望那不是自己的幻听。
看到一脸生气的钟权熠，凌庚云瞬间清醒过来，害怕地往书桌上看去，已然是一片狼藉，顾不得手背和脸上不停袭来的疼痛感，伸手用力地抱住钟权熠倒在了他身上，埋在他怀里呜咽着。
这家伙本身就是个危险的存在。
“求你，求你原谅我……”凌庚云声音沙哑，语气里带着哭腔，“原谅我……”
凌庚云像是陷入了刻板行为一般，平静地拿过旁边的另一支没有笔帽的圆珠笔继续往手背上的伤口上插进去，没有知觉的持续重复着这一个动作，仿佛这只手不是他自己的，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到，迷恋地感受着鲜红的液体滑过肌肤给心底带来的那股宁静。
凌庚云见钟权熠想推开自己起身，哭的更厉害了，急于想说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变得含糊不清。
凌庚云沉默了一会，贴紧他的脸颊蹭了蹭，“奖励……你答应要给我奖励，可是没有。”
钟权熠被他没轻没重的扑倒在床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他狠狠堵住了双唇。
钟权熠深吸了口气。
凌庚云不曾从视线和情绪上透露出来的秘密，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多。
凌庚云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身体渐渐使不上力，一想到钟权熠要推开自己，就伤心得止不住掉眼泪。
“滚过来。”
“我……我不知道……”凌庚云很是害怕，怕自己回答的不好，钟权熠会生气的离开，不禁双手抱住他，确保他在自己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求你原谅我，别生气了……”
“你跟我说是不小心撞到的。”钟权熠伸手轻抚着他的后颈，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钟权熠原本还在爆发的怒火被他的啜泣声硬生生浇灭了，顿时有些疲惫地瘫坐在地上，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求你了……”凌庚云吻着他的手背，眼泪一直往下掉着。
“回答我。”钟权熠捏住他的下巴，不让他躲开。
“对不起……”凌庚云无力地趴在他肩上，眼泪再次顺着眼眶滑落。
钟权熠顿时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将凌庚云不断插进手背的圆珠笔夺了过来，鲜红的血液从那些被划开的伤口里溢出，试卷和习题上也落着不少血迹。
强烈的直觉明明也在那时告诉了自己这个答案。
钟权熠听着他不停在耳边乞求自己的原谅，叹了口气，“回答我，做了什么？”
“因为这个？”钟权熠没想到会
果然一开始就该无视那些纸条的。
“为什么弄伤？”钟权熠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