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的公司和影山的公司目标达成了一致,他们可以不追究两位选手闹出来的风波,尽快以只是眼睛进沙之类的话术来澄清并带过这起事件,顺便利用这波热度替球员们进行宣传。
但影山的状态很不对,练习连续失误後,他还是被教练勒令休息。回宿舍的路上他买了一打的啤酒,配着便利超商买的软趴趴的炸j,在宿舍喝了个大醉。他掏出手机,找出了不知多久都没有新讯息的他和日向的聊天视窗,又生气又委屈,不知道怎麽发泄,他只好把自己扔到床上,睡到天昏地暗。
隔天早上他睁眼时,还没来得及坐起身子,就感觉头痛yu裂。脑袋晕呼呼的,从便利商店回到宿舍之後的记忆他都没有印象了。牛岛推门进来,正好听到他难受的sheny1n,从小冰箱拿出一个冰枕给他敷着脑袋。
「对了,你待会儿记得联络一下日向翔yan。」牛岛从袋子拿出香蕉和牛n,一边吃一边道:「他很急的样子。」
「欸?」听到这句话,影山差点从床上给蹦了下来,「什麽?为什麽?日向找我吗?」
牛岛一脸莫名,好像在说你自己怎麽会不知道,「他半夜打来我们宿舍,说影山出事了,很着急。但我们都只看到你在床上睡得……」以星海的话来说,像头si猪。但牛岛话风一转,「睡得很沉。」说完,他提着垃圾出去丢。
影山急急忙忙掏出手机,只见他和日向的le对话里头,明明到昨天为止还是停留在将近一个月前的通话。但今天却多出了很多胡言乱语,包含他自己看不懂的一些符号。但最多的就是日向的名字,以及满屏的:「我好想你。」
正看着脸热,日向就在同时打了过来。把影山吓的差点把手机给抛出去,好不容易接着了,按了接听。那个他朝思暮想的声音传了过来,「影山,你没事吧?」另外一头在大阪的日向,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你不要吓我。」
「没事……」影山艰难的开口,感觉到鼻头有点酸。但他没有哭,他很久没哭过了。「我昨天喝醉了。」他解释道,「抱歉。」
「笨蛋。」日向骂他,「笨蛋笨蛋笨蛋……笨蛋影山。」他听得出来日向又哭了,他最近好像总是惹哭日向。他能想像那个橘发的身影,蜷缩在床上,握着手机对着话筒默默哭泣,就连在巴西这麽困难的日子都没有让他哭的,都是他,都是自己惹他难过。
要是可以,他好想穿过手机到那头,紧紧把日向抱进怀中。亲吻他,不断吻他。
他骂了很久的笨蛋,终於似乎是骂累了。声音变的很低很轻,像那天在他们教室那句轻声的告白,「影山,我想你了。」
「喔。」不知道怎麽回应的影山只能发出一个单音,ga0的日向忍不住笑了出来,「笨蛋影山,这个时候你要说你也想我啊。」
影山脸热的厉害,「我也……我也想你。」他声音如细蚊,但没关系。日向听到了就好。他们那天就这样和好了,事件平息过後,他们如愿被招进了这一届的国家队。
分岐再次到来,是在奥运过後。奥运的热度让他们被迫再次经历每天被谋t盯哨的日子。他们见面的机会寥寥无几,外头见面时不能靠得太近,不能牵手,甚至说点什麽话都要被媒t加以曲解。
只要是采访都会被问到彼此,媒t对他们的问题越加刁难,似乎把他们是同x恋这件事情当作了拟定采访问题的前提似的。明明当年澄清过後,事件并没有发酵的这麽厉害。
随着日本和中国一次合作的活动过後,中国那边禁同x恋的声浪更大。那些出柜被消失的运动员们被媒t抓出来反覆鞭策。越加烦躁的影山和日向两人,开始争吵起来。
那是一个酝酿在心底很久的想法,在某次日本排球青年合训完的晚上。他们下榻在东京郊区的一个饭店当中。影山已经想好了,以他这个排球脑袋尽他所能地试图去解决他们眼前得阻碍。
「我想过了,日向。」他在日向打开行李箱打算掏毛巾出来这样的奇怪时机,开口说道,「我不b下一届的奥运了。」
花了好长的时间,日向才终於理解了这一句话。他的表情慢慢从呆滞,变成震惊。接着他又冷静了下来,「为什麽?」
「我只是不想被媒t紧迫盯人,因为x向被大众鞭策。我只要不被选进国家队的话,我们……」
碰,这个声音来自日向手下,被阖上的行李箱。橘发的青年低着头,发丝随着他摇晃脑袋而晃动。「我不……我不懂,影山。」
「我们当初说好要一起站在世界的舞台上,你记得吗?」
「我当然记得,只是……」
「那为什麽你能够这麽轻易的就放弃!」日向终於抬头,脸上满是愤怒。他跌跌撞撞的扯住影山的衣领,拉扯之间,影山的背撞到了墙上,「我没有放弃排球,我只是不愿意自己被国家队绑住。」
「我呢?那我呢?影山。」日向紧攒的拳头在发抖。
「你……你还是可以……继续去国家队。是我一个人打算退,牵扯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