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哑巴以为男大对他好是想白嫖,哑巴就把他带到房间,正脱裤子呢,男大跑了;后来哑巴以为男大是因为他以前的名声想图他的钱,可男大从没要过什么,反而还给他送东西;再后来哑巴觉得大概是男大救风尘的瘾犯了,高知嘛,不奇怪,于是哑巴啪啪两巴掌上去,指着门口让男大滚,男大愣愣地捂着脸,一步三回头,他却满意的很,这下应该不会再来了吧,没想到转天男大就买了戒指跟他告白。
原来他会说正经话。哑巴心里想。刚才在床上白领翻来覆去就是“婊子”“骚货”,他还以为这人文化程度不高呢。
“你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身后传来嗓音里藏着深深的疲惫……或许还有失望。
长期包养的人图什么?还不是想要一朵解语花,但哑巴没办法做解语花。
哑巴穿好衣服就走了,临走时还塞给正嚷着报警的男大一张小卡片,上面印着他的联系方式、会所地址和服务价目表,哑巴想如果男大来找他可以给他打八折,就当谢礼。
这已经是男大告白后来找他的第八次了,而且很可能找了他一夜,哑巴不认为男大还能坚持多久。
哑巴顿了顿,终究没有停下脚步。
大概是没想到不远处就有个听墙角的,两人的声音越发放出了。一个啪啪猛干,时不时来句“夹紧点”;另一个抖着嗓子哭,哭着哭着又喘了起来。那帘子本来就挡得不甚严实,又被二人动作扰动,飘扬间一双打着颤的细白长腿便暴露在
哑巴当然没接受,并且那天后对男大连一个好脸色都欠奉。
本来那天应该和以前一样,结束后各自滚蛋,没想到却被路过的男大看到了。
劝他从良这话哑巴已经听过不下八百回了,几乎全是操完他后提的,可能这就是嫖客的爱好吧。
男大?哑巴略有些吃惊,面前这人眼下青黑,胡茬都长出来了,很明显一夜没睡。
“你又去做……那种事了,对不对?”男大语调平稳,但尾音的颤抖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
街上早点摊子已然支起,空气中还留有一丝晨露的凉意,哑巴漫无目的地游荡于街面。
之后男大确实来找他了,却不是以哑巴所想的方式。
许是求饶,但无人理会。
按理来说,跟过老板的哑巴不太可能接白领这种档次的客,一年半前他也红过,那时来找哑巴的非富即贵,但没有一个留得长久的。
荒唐!
白领絮絮叨叨,昏黄的顶灯悬在半空,哑巴盯着它看,盘算着今晚挣的钱能买几盏。
他遇到男大也是在一个这样的清晨,不过时间更早、地点更偏僻,他前脚从旅馆出来,后脚就被几个小混混拖进巷子。性工作者有时会碰到这种事,他们毕竟不能报警,小混混也就肆无忌惮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闵元驹听到了一声细微的呻吟。第一声时他还以为是错觉,也没在意,将烟含在嘴里,猛嘬了一大口,正准备吐个烟圈,耳边又传来一声,细细的跟猫儿似的,但并不是,闵元驹很肯定这是人声。他蹙起眉,将烟气呼出,四下里环视一圈,很快锁定了目标。就在他左边,被帘子挡着的那个阳台上,有人。
洗完澡退了房,离开旅馆时哑巴扫了眼大堂里挂着的钟,六点三十七,正是起床上班上学的时间点。
再醒来时天刚蒙蒙亮,白领已不见踪影,哑巴爬下床,拖着酸软的身体去了浴室,一捧冷水扑在脸上,意识才有几分回笼。
闵元驹注意到新邻居时是在一个清晨,他刚刚熬大夜交了稿,脑子还不甚清醒,点上一支烟到阳台吹风。夏季白昼长,四五点钟星子还未退去,天边已有了点微光,兴许是太早了,平日里叽叽喳喳的虫鸣鸟叫也不见踪影,静得人心底发慌。
“我看你真挺不错的。”白领开了腔,“虽然是哑巴但听力没问题,赚点钱后还是回去上学吧。出来卖不长久的……”
终于,一道白光闪过,他释放了,白领内壁被精液冲击,也跟着射出,浊白的液体散落于腹股之间,哑巴闭着眼,急促的喘息慢慢平复。
突然,一个人抓住了哑巴的手腕,打断了他的思绪。
但他没想到,新来的人这么有兴致,大清早的就在阳台做爱。
男大见义勇为,解救无辜少男,但少男并不感谢他。
闵元驹记得,那个阳台是803室,自他搬过来起就一直空着,这是终于卖出去了?没听到消息啊。不过仔细想想,本来他就是一个除了健身和拿快递之外几乎不出门的居家工作者,还作息混乱、日夜颠倒,不清楚隔壁新来了人也很正常。
情事之后,所余的只有寂静。
还是回会所吧……回去后先睡一觉,再吃午饭……
哑巴懒得理他,甩开男大的手就越过他走了。
最后他们一共来了四轮,哑巴皮肤青青紫紫,汗泪交加一片狼藉,白领也体力不支,二人躺在床上,面向天花板。
只是没等他休息多久,白领又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