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元驹眼前。
其实只是一刹那的光景,下一秒帘子落回去,又只听到两个人的低喘。可是闵元驹愣怔怔的,鼻腔一热,似乎有粘稠的液体涌出,抬手摸上去,鲜红鲜红的,还顺着手指往下滴。
“靠!”他几乎是恼羞成怒,把烟一丢就冲到卫生间,掬了捧水往脸上扑。水龙头哗啦啦响,闵元驹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本是英俊的长相,此时却因口鼻处混杂的血水而显得有些滑稽。
“啧。”他不耐地闭了闭眼,干脆拧开花洒,就此洗了个冷水澡。
只是一场意外,一觉——或两觉、三觉后就会忘记,闵元驹笃定道,然而出门时总免不了把目光向旁边的门上瞥。
如此瞥了几日,却不防那人突然自己撞上门来。
望着门前端着钵碗羞涩微笑的青年,闵元驹一时无措,直到把人请进屋后才反应过来。
把手中的野菌山鸡汤放到餐桌上后,宋缺才松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擅长与人打交道,更别说主动结识陌生人了。不过他想着,既然已经和安祖结婚,搬到这里来,说不定要住个几十年,总不能一直闭门不出、装聋作哑。因此才鼓起勇气,炖了他拿手的鸡汤做见面礼,来和邻居打个招呼。
待坐到沙发上,闵元驹才找回心神,互通姓名后二人开始寒暄起来。
“哦?您目前是全职太太?”闵元驹有些诧异,现在同性婚姻并不少见,一方工作一方顾家的组合倒是比较稀奇。
“是的。”被问到此,宋缺有些紧张,以前有太多人疑惑他的选择,他也不得不一遍遍地重复那早已说过千万遍的理由:“其实因为身体原因,我本来就不太适合长期在外奔波工作。再加上我并不讨厌打理家庭事务,所以干脆辞了职。而且……”
思及接下来的话语,宋缺有些羞涩,微微垂下了头,“我爱人对我很好,一直相信我、尊重我,我也有了他的支持后才下定决心的。”
望着宋缺嘴角不自觉露出的甜蜜笑意,闵元驹心晃神摇,突如其来的恶意在脑海中翻滚。
尊重?在阳台上操你的那种尊重吗?
他近乎嘲笑地想,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早上,呻吟声在耳边响起,那般淫靡的喘息,便是从此时这张轻声细语的口中吐出的吗?那般放荡的交合,也是由此时这个腼腆害羞的人做出的吗?
嫉妒如毒虫,悄然啃啮着他的心。但闵元驹微笑了,若无其事。他已有了想法。
时间流逝,相谈甚欢,闵元驹将宋缺送至门口,约好下次回礼。一来二去,他们很快熟悉了起来。
眨眼便到秋日,一个晴朗的周六,宋缺独自在家,唉声叹气。
安祖又出差了,搬到新家后不久,他就忙了起来,不仅常常加班,更是三天两头外派办公。每次宋缺有心温存,预备下了烛光晚餐,可一看到晚归的丈夫身上无限的疲惫,也就闭口不言了。只是胸中寂寞尚可排解,久旷的身体却无法忍耐。
作为一个天生性欲强烈的双性人,宋缺自少年时期就为之所苦,直到大学时认识了厉安祖,并在他坚持不懈的追求下确立了恋爱关系,那之后才稍稍缓解一些。
还记得第一次在厉安祖面前赤身裸体,厉安祖不仅没有露出嫌恶的眼神,反而因此度过了一段让他现在想起都会脸红心跳的日子。然而毕业后,二人都开始工作,在床上厮混的时光越来越少。后来宋缺回归家庭,厉安祖为了彼此的生活质量,工作反而越发努力,俨然要住在公司。
当然,宋缺也并没有对厉安祖提过他对性爱的异常渴求,他不好意思。
顺其自然吧,宋缺想着。
于是自然而然地,他们几乎一个月才做上两三次,即使每次都做到精疲力尽,也不过让宋缺在无人抚慰时愈发思之如狂罢了。
“又湿了……”宋缺掀开裙摆,下视,有些苦恼。
今日不用外出,他便只在内衣外套了件轻薄的吊带睡裙,此时腿间可见鼓囊囊的一小团,凸起下方晕开了一大片水渍,正是自他阴穴内涌出的。
他虽是个双性人,但女性器官发育不完全,不仅没有子宫,不来月经,就连阴道也窄小无比,不容探入,想在床笫之事上得到欢愉,所能倚仗的唯有前方性器并穴旁一小珠。明明阴穴内并无异物造访,不知为何,偏偏水多得很,情动时如一座泉眼,汩汩流出清液。
来到卧室,褪去内裤,宋缺正打算拿一条新的穿上,余光却看到床头柜最上方的抽屉似乎打开了一条缝。
应该是之前没关严吧,宋缺伸手,本想将其关上,不知怎么半途拐了弯,拉开了最下层的抽屉,只见数十个情趣玩具整齐地排列其中。
“唔……”宋缺轻咬下唇,将它们一一取出。这些都是安祖买的,他极爱折腾床上的小玩意儿,宋缺自己倒是从来没主动用过。震动、吮吸、发热……跳蛋、乳夹、飞机杯……回想着它们的功能,宋缺只觉身下空虚无比,脸上热气翻涌,眼神越发痴了。
“叮铃铃——!”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宋缺浑身一抖,吓得魂都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