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打捞上岸的鱼,在暴晒下脱水,无助地欲要蜷缩自己,却被掌控者摁着打开索取。黏湿的吻,过热的空气,恍惚无措的啜泣,滚烫饱胀的性器,和梦境末尾那点餍足的轻叹。
闻悦用浸过冷水的毛巾捂着脸,只露出一双颤着睫毛的眼睛,慌里慌张地眨动。
他想起梦里漫长缠绵的接吻,舌尖色情缱绻地勾连又分开,偶尔泄出一点情难自禁的喘息和软软的泣音,唇瓣碾着唇瓣吮吻,因为轻微的缺氧,整个人像漂浮在半空,晕乎乎的很舒服。
闻屿川平时很少会这样亲他,闻悦愣愣地,不自觉伸手碰了下嘴唇,触到了一点刺痛的小破口。
“哎?”
他呆住了。
这不对。他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不正常。
闻悦毛巾都还攥在手里,急急拉开领口低头一瞧,天生略微内陷的蓓蕾一看便知是遭了蹂躏,被吮得此刻高高地红肿起来,周围一圈带着淡痕的乳晕还泛着粉。霎时间耳畔轰的一声,懵了。
——他才是一直以来被耍了的那个,吃亏的那个。闻悦深吸一口气,恼得眼圈泛红,回到卧室便把头埋进枕头里。牛奶,一定是每天晚上的那杯牛奶!他什么都想明白了,恶狠狠地计划着拆穿,势必要让闻屿川丢面子。
闻悦从床上支楞起来,在衣柜深处里扒拉出之前买的女式睡裙,打算今晚洗完澡就换上,而那杯送到手上的牛奶呢,则发誓绝对不会再喝,找机会就偷偷倒掉。
他倒要看看闻屿川要做什么。
他气得不行,又有些焦虑,害怕闻屿川真的在他半昏迷的情况下跟他发生了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这个构设一经浮现便引起巨大的恐慌。而这种极大的不安感仍在扩散,简直让他下意识想立刻、马上就跑出卧室去找闻屿川,像以往千千万万次那样寻求哥哥的庇护。
这样矛盾而复杂的心理让他走了神,在门把手转动的时候被声响吓得一瑟缩。
闻屿川面无异色地推门进来:“小悦,还不起床吗。”
他视线短暂地在床铺上散乱的纯白色衣裙停留片刻,了无痕迹移开,平静地续上话头:“不是说今天想去剧院看演出?”
闻悦不答,眼圈却彻底红了。
他干脆坐起来,委屈、哽咽地冲着人流泪,只是流泪,不说话。
闻屿川一顿,几步上前抬手搽去泪水,“怎么了?”闻悦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一句也不解释,哭得更凶,抽抽噎噎的。
闻屿川低头一点点吻他眼尾,手抚上他后脑勺,指尖插进发丝间轻轻揉按。无论何时何地这都是对他来说很有效的安抚方法,闻悦慢慢安静下来,最后吸了吸鼻子,顺势想就着姿势钻进闻屿川臂弯里。
一开始的那股气头消下去之后,剩下的只有一点不知所措的茫然,和对哥哥无厘头无条件的信任。
他都想着不追究了——至少现在不想,可是视角突然翻转,他被闻屿川摁着肩倒在床上。
后者还在一下下地抚摸他,闻悦却吓得哆嗦,察觉到风雨欲来,本能趋利避害地要逃:“……哥,哥闻屿川,闻屿川你放开我”
闻屿川反倒笑了下,垂首埋进人肩窝里侧过脸,薄唇在颈侧一点小痣上贴了贴:“你发现了。”
是个陈述句,仔细听就能听出里面心满意足的意味。
闻悦绷着身子,双手抵着人想把他撑开,手腕却被轻易扣住向上拉开。闻屿川掀开单薄的短袖衫,衣摆松垮地搭在人细伶伶的锁骨上,衣服下的春光乍泄。
被摁着的人侧过身子要躲开视线,哭着骂他变态混蛋,他也只是挑了眉掰过他下颔,眼睛安静地直视闻悦泪光涟涟的眸子:“是你自己招惹的。”
有些翘边的短裙,吊带袜,套着他宽大松垮的衬衫,扣子却系得乱七八糟,还要不怕死地坐在他大腿上撒娇。
闻悦像被扼住咽喉的雏鸟,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一时间说不出话了,翅膀还在发着抖。
“要一件件帮你数出来吗?”闻屿川的拇指轻轻摩挲他的脸颊,垂着眼睫。
闻悦眼泪开了闸,忙不迭摇头,抽抽噎噎地讨好地把脸往他手心里凑,几乎是语无伦次地:“我错了,我错了哥哥,呜呜,对不起放开我好不好?我不会再这样了…你不要、你不许你不许”
“不许什么?”
闻悦崩溃了:“——不许操我!戴套也不行!怀孕了怎么办…你怎么能这样呢?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呜……”
闻屿川顿了下,手上松了点劲儿,有些无奈又好笑:“我没进去,闻悦。你自己没感觉吗?”
真进去了那儿早得被撑坏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才发现。
“……你发誓”
闻屿川亲亲他:“嗯,发誓。骗你出门被车撞——”
闻悦眼泪汪汪地捂住他的嘴。
“骗你是小狗。”闻屿川说。
闻悦犹犹豫豫地把手放下,泛粉的膝盖挨着他的腰侧蹬了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