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条妹哥。
妹闻悦,哥闻屿川。年差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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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住所
他们住的第一个出租屋,也就是闻悦刚上初中就被哥从家里带出来住的、独属于两个人的家,其实是很不够宽敞的。挨着名牌大学,地段好也代表价格高。爸妈不支持,租房的钱一分也没打算出,不过家里经济状况一直不错,哥自己的存款积蓄也不少,加上这么久以来的奖学金比塞奖金零零散散也够租三年的了,三年刚好让妹读完初中,他也差不多能结束读研和实习。
这间单人公寓打开家门的左手边是简易的烹饪台,右手边是干shi不分离的卫生间,往前走几步就是茶几和沙发,靠墙的地方摆着双人床,没有独立阳台。可即便是这样,闻悦在搬家的那天还是显得很开心,前一天晚上就订了闹钟,当天起了一个大早,坐在房间的地毯上仔细把行李都收拾好。闻屿川撑着床坐在床沿边上看他,不插手,难得眉眼显得很柔和。
上车以后闻屿川侧过身给妹扣安全带,闻悦没忍住,抓住哥哥的衣服,把头埋在他胸前甜甜地笑,说哥哥我好开心呀,说完还嫌不够,脑袋抵着颈窝蹭了蹭,又强调了一句,真的好开心。
闻悦知道能让爸妈松口允许两人在外面租房一起住不容易,这是从哥哥四年前刚上大学起就在争取的。
他不是什么所谓爱情的结晶,他和闻屿川都不是,爸妈生下哥哥以后又选择生下他,不过是为了以后分开能在抚养权的问题上少些纠纷。但现在好了,两个人谁也不愿跟,宁愿抱团取暖离开家另寻港湾。两个生意场上都说一不二的人面上挂不住,起初自然雷霆大怒不同意,可又在与长子的多次交涉中慢慢惊觉,他们已经没法管住这个一向独立的孩子了。
考完试的那个暑假,闻悦跟同学出门玩,回来以后远远看见三个人在楼下的咖啡厅里交谈,隔着玻璃窗,哥哥不虞的神色尤为清楚,反倒是一贯强势的爸妈显得有些犹豫又迟疑。
他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悄悄绕开咖啡厅回家了。
等了快一个小时,闻屿川给他打电话,闻悦看见显示的备注乖乖接通,哥第一句说的就是:“以后跟我出去住吧,小悦。”
闻悦愣住了,明明还没有反应过来,嘴上就先应了好。
闻屿川笑了下。
闻悦扶着手机,这才想起什么,小声问:“爸爸妈妈同意了啊?”
闻屿川简短地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由冰转常温的咖啡杯,偏头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街景,“我们都给对方让步了。”
来到公寓门前已经中午了,闻屿川让闻悦插钥匙拧开门,自己抱着个大纸箱,里面装的是闻悦收拾出来的东西。他都不用刻意翻,低头扫一眼就发现里面装的全都是他从小到大给闻悦买的东西。这个纸箱最后被安放在了茶几下,闻悦每天早上去打开盖子取出一两样小玩意儿摆在床头柜上,第二天再把昨天的换下来,又摆上新的。
这间房其实是刚租下不久的,此前闻屿川为了省钱一直住在学校宿舍里。一开始屋里的空调因为太久不用运作困难,制冷效果在三十几度的高温下显得十分不够看,加了雪种发现还是没什么效果。
跟房东协商直接换台新的花了一两天,等师傅上门更换安装又要时间,在这期间闻悦没什么怨言或不满。闻屿川难免愧疚,跟他道歉说是哥哥疏忽了。
闻悦有点狼狈地叼着正在融化的shi漉漉的nai油雪糕,闻言稍稍撅起嘴黏糊糊拱进他怀里,整个人即便穿了很薄的短裤短袖也是热烘烘的,闻屿川却没把这一小团热源拎开,因为闻悦又在含糊地软着嗓撒娇:“哥哥不用道歉,热一下也没关系呀,跟你住在一起就好,住哪里、住得怎么样都没关系的。”
天花板上有个大吊扇,每晚睡前趁闻悦在浴室里洗澡,闻屿川会用浸过冰水又拧干了的shi毛巾把竹凉席擦一遍,再打开吊扇吹干降温。
直接睡凉席有一点不好,这也是那几天里闻悦唯一称得上“不开心”的一个地方。就是原本他好好的睡在枕头上,半夜睡着睡着就不知不觉地往下溜,喜欢潜意识把头缩进闻屿川臂弯里,所以脸颊底下垫不着枕头了,贴着竹席的那边脸上被压出几道红印子,早上起来刷牙洗脸时一照镜子就看见。
这时候反倒是闻屿川寻见了开心,两指掐着他脸蛋笑得眼睛眯起来。
闻悦被他捏得仰起脸,气得作势要拍他,闻屿川也不躲开,于是那只白暂的手扬起来时力道看似凶狠,真正落到他手臂上又变得轻飘飘的了。
小孩子也很好哄,问他要不要下楼吃糖水铺子,那一双水润润的眼睛下一秒就眼巴巴地望过来,睫毛扑扇扑扇,比小狗还要招人疼几分。
闻悦上了高中以后他们又搬了一回家。这次很靠近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不过没有什么经济压力了。闻屿川大学专业其实不是师范方向的,读研时跟导师做项目能拿一些提成,他有空又去做私教,加上之前跟着家里人了解过一些投资理财,三年过去他哥的存款不减增。
这几年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