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连个位置都没有。
林晚谦更觉得好笑了,他把饭勺一推,“哥就问你一句,你还负气上了…”
林晚谦刚洗净手出来,听得摇头犯笑,“你这是在背书么?”
“第一天哪有什么重点,”林有才给两个孩子夹了青菜,“吃饭就别问孩子功课了,多吃点蔬菜。”
门才刚打开,一盆大枣塞了林晚谦满怀,邻里的客气场悄悄开始,他瑟瑟发抖道:“花姨,这个…”
金老师还在核对到场人数,没抬眼,她说:“个头高了,后门那里有多余的桌凳,搬过去跟最后一排的同学一起坐。”
隐隐听见柯柳姿和花姨寒暄几句,花姨还夸着林晚谦乖巧孝顺,读书成绩都优秀。
接过林南嘉递给他的饭时,还取笑她,“你以后年纪大了也这样…”
她给勺了饭,还喃喃自语,“爸一大碗,妈半碗,哥一碗,南嘉一小碗。”
饭桌上,柯柳姿问林晚谦,“今天怎么样,上课还接受得来吗?”
林晚谦寻声走过去。
梁赞内心又滚起一番吐槽了,老师亲和力真不行,架子端老高的,本就自助搬桌带着怨气,还给安排最后一位,明眼把他当差等生看待。
班上的同学前一晚还在到处疯玩,此刻都窝在教室里看书,打呵欠能传人,那嘴张得老大,而且一个传一个,看着就没有精神。
当然,也没给林南嘉落下。
末了,梁赞总结道:渣渣学校,毁人青春。
柯柳姿不满,驳斥几句。
梁赞把桌子搬过来,跟林晚谦的桌子并在了一起,两张桌子沿边贴得刚刚好,一点缝隙也没留。
这一天在适应中上到傍晚6点半,很平静,什么事也没发生。
林有才砸吧着汤,“吃个饭你别老逼孩子,这样孩子压力大,不利于身心健康。”
“就还是那样子,第一天也没上什么重要的课程。”
就这么在47个同学里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观众,幸运儿是林晚谦。
她笑呵呵地说:“晚谦,拿去吃,新鲜的大枣来着。”
这时门外有个宽大的嗓声响起,带着点北方的腔调,“柯姐,柯姐……”
“我才不这样,”林南嘉反唇相讥,“你老婆才这样……”
最后一声铃响如释重负,课堂轰动大躁,像是面锣鼓被骤然敲响,所有人回家的心思都是热切的。
梁赞什么都没收,懒懒散散地把包一挎,还是在老师跨出门槛后第一个起身的人,他开了插销门栓,从后门走了出去。
接着她又道:“对吧,你们两个得听进去,别跟爸妈一样卖一辈子馒头,你看楼上小张多争气,大学毕业才一年都买房买车了,全靠
待两人直起了腰板,身量相仿。
在林晚谦的眼神求助下,刚摆上菜的柯柳姿擦干了手走来,拿起盆子往回塞给花姨,“这怎么好意思收,太客气啦,花姐…”
当初汇报说得天花乱坠,什么沉檀市最好的高中,多少人挤破头都挤不进
最后一排有五个人,两两成双结对,落单的只有林晚谦。
林晚谦夹在两人间左右为难,“咻”地溜走了,逃离妈妈间的推拉战场。
“你一个大老粗懂什么身心健康,这不是挺正能量的话嘛,专家都说了得这样正面教孩子刻苦,咱家这个情况供两个孩子读书不容易,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人生有目标才好。”
林南嘉嘟着嘴,作势要把饭勺给他,“哼,那你来!”
林晚谦瞧出梁赞的不情愿,感慨又是一个不愿意坐最后一排的同道中人。
林南嘉极快应道:“好的花姨。”
梁赞眸光微闪,眼里落下一人。
柯柳姿着急,夹一大块的鱼肉给林晚谦,“吃什么青菜,吃点鱼肉补补,听妈的,这样记忆好些,背什么都背得牢了。”
“花姨,这个不能收……”林晚谦犯难,他捧着盆子不知所措往里看。
心中嫌弃,宋仁是上哪找的好学校,掷骰子选的吗?
晚饭时间,林南嘉打开电饭煲,热腾腾的白烟熏上来。
眼前面容圆润,身姿粗壮的女人就是住在对门的花姨。人挺好,直爽还热心肠,就是上了年纪有着爱管闲事的毛病。
等花姨走后,大家才围着吃饭。
“怎么不能收,柯姐今天还给我们盛了豆浆来,多客气啊,我这给得不多,给你们尝尝,”花姨还对里面唤了句,“南嘉诶,吃枣子啊。”
金老师闻声看过来,“对,你跟他一起坐,坐第三列最后一位。”
那疑惑的目光漫长,林晚谦和他四目相对。接着梁赞指着林晚谦,问金老师道:“是他么?”
梁赞回头,笑得很假,“老师,没有位置。”
嘶——
林晚谦没有骑车回家,手里拎着从书包里拿出来的油纸袋,载着久别重逢的欢喜径直往后操场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