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骑过长伴桥,湖风簌簌生起,把周遭尘埃拂散尽,留余方寸境地给他们相处。
湖面轻荡着涟漪,俩人骑车而过的影子一路伴随长行,唯一能见证他们的就只剩下这座大桥了。
连喜欢都要悄声的不能让人发现,这种隐秘的爱意尽显苦难沉痛。
梁赞打破沉寂,“缓过来了吗?”他的身后挨不到人。
林晚谦僵直了上身,隔坐得老远,中间宽得能塞多个两百来斤的胖子。
林晚谦渐渐从刚才的紧张情绪里走出来,平复道:“什么?”
“我说你心不在焉的。”梁赞的心情被他牵扯上了,语气有一丝不悦。
林晚谦深吸口气,否认道:“没有。”
梁赞车速慢下来,俩人对话听得更为清晰。
“这话可就站不住脚了啊林晚谦,”看他这会儿还钉嘴铁舌的,梁赞懒洋洋地说,“没心不在焉的,怎么你头盔一直拎在手里也不戴上,你别人跟我出来了,心还搁在古早里头啊。”
林晚谦没说话。
梁赞语气不大好,这点尴尬的沉默迅速蔓延,就陷入了一阵死寂。
梁赞有些懊恼了。
他抽出左手,反手去揽身后的林晚谦,嗓音微微发软道:“谦,靠近点,我不想每次都跟你隔得这么开,你就不能贴着我么。”
平时三番五次哄林晚谦骑车,就是不想面对这种被强行疏离的情况,他坐后头尚且还能粘着人,就跟恶霸一样自己上手搂着林晚谦,可一旦梁赞坐在前头了,那是白白丧失主动权,“靠近点吧”这四个字就算是唤出鸭公声来,林晚谦也未必会搭理他。
这时,林晚谦眼角余光不安地瞄着左右两侧,哑着声说:“别,有人……”
“能有什么人?”梁赞气不打一处来,“三更半夜就这大马路你跟我说有鬼我还能信你,就是碰瓷党也没有上这么晚的b班的,况且你留这么大的空间你给贞子坐啊?你怪体贴的林晚谦。”
还真别说,一路上除了几辆小车经过,也确实没碰见什么人,俩人不说话时再搭上暖黄色的路灯,这气氛渲染得当真有些Yin森渗人。
论三寸之舌还属梁赞占上风,一顿半硬半哄的话语说下来,林晚谦往里挤了挤,伸手搂过梁赞。
梁赞登时眉开眼笑,一扫乱七八糟的坏心情,心中暗暗夸着林晚谦真乖,真可爱,恨不得停车啵一口人再继续开。
林晚谦默默套上头盔,伏在梁赞的肩上,两个深黑头盔哐当一下磕碰在一起,他隔着头盔的镜片去端量梁赞的眉目,不禁搂紧了人,就这样给他磕出安全感来。
梁赞总算知道林晚谦为何突然这么勇敢了,因为他把头盔戴上了,这顶头盔仿佛给林晚谦的小心脏筑上铜墙铁壁,一戴即所向披靡勇者无敌了。
好吧,梁赞知道这是林晚谦最后的倔强。
两人没有什么好去处,车子在幽静偏僻的公园里停了下来,几张冰凉的长石凳飘零下枯叶和散尘,后边有处茂密隐秘的小树林,宽阔点的地儿还架着几台大叔大妈的专属运动器材。
林晚谦浑身瑟缩,这个天气蚊子都能给冻死了,他把羽绒服的领口拉得老高,还是遮挡不住修长的脖颈,寒风使劲往里钻,他牙齿打颤道:“好冷,风一吹凉嗖嗖的。”出门没戴围巾,是他大意了。
梁赞哪还能听得进他说话,揪着他就往小树林里带。
树间漆黑,林晚谦猝不及防被抓进去,路都没法走稳当,他的步子凌乱,一个趔趄使得俩人的脚步胡乱牵绊。
最后梁赞稳着他。
月光缕缕倾泄在树冠上,宛如罩上一层薄薄旖旎的轻纱,银芒星星点点落了下来,温柔地落在林晚谦的耳尖,落在梁赞的肩膀。
落在梁赞捧着林晚谦脸颊的双手上。
梁赞吻着林晚谦,狂野地吻。
把这几日的思念宣泄在这个灼热的吻里,他凶悍地攻入齿关,一再搅弄舔咬,在吮吸里与林晚谦交错着舌。
两人鼻间喷洒着热息。
梁赞将他牢牢把在掌心里,让他不能躲只能回应。
舌尖探到喉咙处,搅吸得林晚谦完全招架不住,那微乎及微的回应被可怖的攫取瞬间淹没,堵得他喘不过气来,连换气都不被允许。
他的脸红了,憋得越来越红,丝丝缕缕清甜的味道弥漫在齿间,在侵袭袭来的间隙里林晚谦攥紧梁赞的手,无声的承受着。
他们在浓稠的夜色里相抵,和着月色。
直到林晚谦发紧的喉间溢出呜咽声,梁赞停了,他稍稍喘着气,心满意足地啄印一下,笑着放过林晚谦了。
林晚谦呼吸急促,大脑一片空白,浑身上下躁热得像沸腾的水,缓过神来喟叹道:“梁赞,谋、杀、啊!”
“谁杀谁了?我这么喜欢你,我舍得么?”梁赞借着那点月光抬指摩挲着林晚谦红肿的唇瓣,眸底是藏不住的浓浓爱意,“你说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在转进田一中学之前,他从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