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家里有人——你听见了吧,我没有被咬,外面那些东西已经快要上来了、”那声音到后面已经有些哭腔:“快开门啊、求求你。”
浴室蒸腾的水汽,失控的温度,你手机放着洗澡时常听的舒缓音乐,滴滴答滴滴答。
你凑过去,亲吻了一下陆降覆在面上的冰冷金属,熟悉的味道透过热气蒸腾又一次萦绕在你鼻间。
没有反应。
他没有痛觉。
你拿了陆降还活着时惯用的洗发液,熟悉的檀木香味过去常在你枕畔浮动,你曾听说气味就是一个人的灵魂,而陆降死去没几天后,他的气味就从你的世界里悄无声息渐渐散去了。
陆降变成了一只狗。
把陆降头上的泡沫冲干净之后,男人全身湿淋淋的,染上了热水的温润蒸汽,长长的眼睫毛尾端挂着水珠,因为他一直不眨眼,那水珠坠在眼帘边上,半天都没能落下去。
不得不说,宽肩窄腰的看着就很适合被握着腰窝后入。
你听出是楼下暴躁老哥的声音,思索片刻,你揉着陆降的湿发,慢腾腾地擦拭着水分,没有理会门口的动静。
原本这栋住宅楼的隔音效果就并不好,楼下的邻居都能听见你家的动静,知道你还在家里没出过门,你也可以听到门口那些细微的声响,不论是人发出的还是非人发出的。
手顺着衣服一路往下解开纽扣,你喘着气声音不稳:“乖狗狗,给我舔一下。”
猫眼坏掉看不清门口的动静,不过这一次你却并不在意。
好可爱,好可爱。
长而湿滑的舌头卷上勃起的阴茎,你的手指插入陆降发间,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檀木香味。
复而又大声喊到:“狗好呀,狗能看家,还,还能护主,我喜欢狗。”
窗外猝然爆发一道长鸣的警报。
而陆降的眼球无比柔软。
“操,你人还活着吗,能给我开下门吗?”
暴躁老哥,名字大概叫杨骛。
很听话的那种。
腰部的肌肉收紧,肩膀的骨骼却变得更宽,大概是病毒改变了人体的功能组织,为了使其更方便狩猎。
陆降脾气好并不计较,
嘶吼声由远及近,那种你所熟悉的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十分密集,你抬手抚平了袖口,不紧不慢地开口:“怎么,杨骛,你还有来求我的一天。”
听说活人眼球内的液体和组织会维持一定压力,使得眼球能够保持一定的硬度和形状,人死后,身体机能停止,眼球内部的压力发生变化,就会导致眼球变软。
他却不躲不闪,任由水流浇灌在头顶冲刷着身体,仿佛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你笑了一声,招呼陆降从浴盆里起身自己将身上擦干,也不管他能不能做到,自己随手拿了个趁手的东西转身走向门口。
不过,反正人也死了,也许你以后可以尝试往他胸里填点东西。
抽回手指,黑洞洞的眼球深深凹陷进眼眶里,然后像慢回弹材质的枕芯一样缓缓恢复原位。
你的手指直接按进他的眼眶里。
“我家里可是有、狗、哦。”
你心情愉快地哼着歌打开了花洒,淋浴头嘭地一下哗啦啦喷出干净的温水,一股脑浇在陆降身上。
唯一可惜的是,胸变平了。
他只是一直看着你。
“确定要进来吗?”你总算是扬声问了一句。
暴躁老哥大概没想到有你这种视人命为儿戏的人物,在这种时刻还惦记从前那些过节,小声骂了一句:“操,个神经病。”
就像他一直在这里,从未离开。
舌尖顺着舔舐过柱身的青筋,无需你提醒,仿佛本能般地绕着冠状沟打圈,时不时刮过马眼戳刺着。
你低下头,冰冷的止咬器摩擦过头冠部位,不带任何温度的舌头一丝不剩地卷走所有精液。
你把陆降压着蹲坐在浴盆里,自己搬了个凳子面对他坐着,打了洗发液在他头顶搓出泡泡,小鸭子在陆降周身沿着水流转圈,而陆降一直睁着眼,泡泡混在浴液中顺着水流进眼睛里也一眨不眨。
但是这一次,陆降乖乖照做了。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凌乱的脚步近在咫尺,门框哐哐作响。
陆降的瞳孔肌肉在死后失去了神经控制,无法对变化的光线做出反应,他的角膜显得有点浑浊,你的手沿着他的脸颊一路向上攀,指尖慢慢靠近直到距离眼球几乎只有一毫米的距离。
你之前跟他打过一架,当时是你和陆降第一次尝试小玩具,他的声音不小心有点大,结果做到一半就被这人疯狂按门铃打断。
没人回答。
陆降,这次我表现得好不好?
你伸手挠了挠陆降的下巴,扯过毛巾兜住他湿润滴水的半长发,将他的脑袋包裹进去:“做的好。”
你的手上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组织留下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