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乔忍不住提醒道:“快走啊。”
万俟琅倏地站起来要翻窗离开,言乔又喊住了他。
小五?杀害?举证?
说着,便把擦下身的东西扔到了言乔身上,“你把它藏到书柜里面,谢允洲还是发现了,若不是我及时转移,你早被揪出来了,这个端王对你心存怀疑,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旋即,大太监也走出来,直接传了皇上旨意:宣召端王,拘禁宫内。
三人在太和殿密谈,柳贵妃得了消息,一动不动地等在外面。
言乔张了张嘴,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却见浮双猛地用手指他,神情激动:“就是他!与南月人勾结!小五发现了就惨遭杀害,幸亏我机灵,寻了太子殿下举证,才保住一命。”
言乔一脚把这小畜生踹开
言乔没躲开,仔细辨认之后才发现这东西就是让他焦虑不已的手帕。
又是一阵沉默,万俟琅静静地盯着他:“你真的不跟我走?”
言乔依偎在角落。
夜轩并未回话,只瞥了一眼言乔,又冷淡地移开视线。
万俟琅得了答案,默默地拿着衣服穿起来,低低吐字:“不会。”
这种死法是南月惯用的挑衅手段,一向用来对待大周的俘虏。
这话像是什么诅咒,扰得言乔一晚上没睡好。
言乔稍微放松,这人不强迫他就好。
“谢允洲不会对你好的。”万俟琅握紧东西,嗓音冷硬地开口,“你以为大周又是什么好地方。”
看着对方穿戴完毕,忽然又坐在床边不动了。
“不走。”言乔不假思索地答完,心中又害怕起来,“你不会逼我吧?”
身下的草垛忽然传来细响,言乔低头看了看,是只黑黢黢的老鼠,估计是以为人死了,大胆地往言乔腿上爬,要啃他的肉。
言乔木着脸,他看着有那么好骗吗?
外面嘈杂得很,不断的有人进进出出,端王外宅里有那么多人,全部关押入狱就费了好大会儿功夫。
死的人名小五,最先发现的人名浮双,都是南郊宅院内侍奉东阁的下人,消息被推波助澜地传到皇宫,连带着前些日子柳家之子溺死的事情。
周围满是阴潮发霉的味道,他靠在墙边盯着脚尖不动,视线渐渐模糊起来,又赶忙闭上眼睛,默默把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言乔:“……擦完你就走吧。”
浮双又抱住了夜轩的手臂:“一定要将这叛国贼绳之以法!”
言乔无奈地推开他:“不要,不劳烦你了,我不会去的。”谁知道这人是什么心思,把他骗到异国他乡卖了怎么办。
万俟琅惨遭拒绝,脸上没了表情,看了言乔半晌,才从自己的衣衫中翻出来什么,拿着先擦了擦阴茎。
两世为人,坐牢还是头一遭,他甚至还不知自己如何被发现了,还有浮双的指认,也让他困惑。
那面具和手帕被言乔递过去,好心劝他:“东西你拿走吧,既然是南月人,就别在大周逗留了,被抓到会很惨的,也别来找我了。”
他还未反应过来时,便被士兵拖到外面,摔在地上。
一个时辰后,太子才领着那叫浮双的证人出来,瞧见柳贵妃发白的脸色,谢承渊温润一笑,关怀道:“娘娘可要保重身体。”
言乔怔怔地看着他们,脑子还乱着,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闭上眼睛浑浑噩噩地坐着,饿得前胸贴后背时,才睁眼看了看四周,外面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高墙上的小窗外一片漆黑,看来已经到了晚上,他被关了一日。
言乔被关进了大牢。
他在南郊的外宅闹出了人命,死了一个奴役,这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这奴役是一血封喉而死,双耳也被血淋淋地割下来。
他看着这玩意就头疼:“难不成我还要谢谢你?你没事给我这个干什么,烧都烧不掉。”
皇帝动了疑心,但并未牵连端王,偏偏这时,太子又带了个证人入宫,说是有关键的证物要呈。
鼻间又传来一股怪味,他顺着味道转头,便看见一具被割了耳朵的尸体,的确是小五的脸。
万俟琅忽然凑近,保证道:“我现在就能带你走。”
万俟琅哼了一声,没理会言乔的话,转而说道:“你以为谢允洲对你有多好。”
端王府出了丑闻。
周围乱哄哄的,哭喊叫嚷声混着士兵不耐地训斥推搡。很快,众人都被驱赶到空地上聚在一起,夜轩举起东宫令牌,面色冷冷朗声道:“太子诏令,通通押入大牢!”
言乔跪在地上抬头,再次见到了夜轩,他一身箭袖黑衣立在那指挥,脸色冷得很,而他身边站着的是……浮双?
言乔是被吵醒的,他皱眉起身,只觉得房外闹嚷不已,隐隐带着刀剑相向的铿锵冷响,心中霎时不安起来,才走到门前,门就忽然被踹开了。
柳贵妃脸上有一瞬间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