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投机取巧,钻了这人新来的空子,把自己一文不值的人情作为筹码。
皱皱巴巴,果真穿的仆从的衣服。
崔冉澄还没来得及高兴,脚下就被一颗来路不明的石子弹了一下,足下之力登时全泄,乱了招式,步伐踉跄朝前方撞去。
这差事不算难,但他时常会遇到突发情况,比如第一次采药就被蛇咬,再比如上一次误吸瘴气,天黑才醒来,采的药也尽数散落,若非那一次没有换到钱,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又来采药。
崔冉澄知道白曲这是嫌弃自己给他丢脸了,认错道“我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
崔冉澄见他是生面孔,想他应当不认识自己,便凑近他小声道:“道友,你就当帮我个忙,让我们轻松结束这场比试。”
后山鲜有人至,这里灵植丰富,崔冉澄被安排来此处采集常见药材送往医庐,以此换取采买钱财。
好在这次异常顺利,还被他发现了几株稀有的灵草,要不是他在炼药一途上毫无造诣,这几株仙草定是要收入囊中的。
按理来说,崔冉澄当是外门弟子之一,可因为与白曲一同入宗门,他又堪堪被提到了内门的边缘,与内门弟子一同听习讲课,吃穿用度也不差,却没有师父教导,也没有精修某道,于是他处于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说起来也算是仅有此人了。
他催动全力朝面前人击去,对方果真如同商量好的一般只懒懒摆了个漏洞百出的防守。
匆匆上过止痒的药膏后,他穿戴好,随后便去了后山。
崔冉澄一时之间竟忘了该说什么,只知道这人的眼睛太漂亮了,墨蓝的瞳孔仿佛静谧无垠的星河,又藏着诡谲的要把人吸进去的漩涡。
想了想,他又道:“若是好得慢,你来小鹤峰寻我,我给你上药。”
“我看看”崔冉澄伸手在他脑后轻轻抚过,手上沾了些黏腻,他拿出来一看,果真是血。
医庐今日分外冷清,值守弟子也不见几个,只有凌孑道长在内院翻阅书卷。
崔冉澄见他瘦得干巴巴的,身量虽高,整个人却像一张薄纸般风吹便倒,心中一阵窃喜,想来这比试应当是能够轻松“赢”下了。
凌孑道长素来冷淡,脸上甚至从未出现过其他表情,崔冉澄反而最不怕他,至少这人
白曲冷哼一声,目光扫过躺在地上的杂役,随手丢了袋子钱在他身上,拉着崔冉澄离开。
这人当真单纯,垂眸似是思索了一下,居然点了点头。
近日他身体总有些奇怪,可是却看不出来任何症状,因着身体比较特殊,他未曾去医庐寻医,总是自己看顾自己。
“我为何要同你比试?”他的声音却异常沙哑。
崔冉澄面色通红,他顾不上比试什么的了,现在他只想离开这个地方。
他压低声音。
杂役还没回答,崔冉澄便感到一股大力扯着自己的手臂往上,起身对上的便是白曲审视的目光。
崔冉澄感到鼻尖传来疼痛,原来是撞在他下巴上了。
白曲下午匆匆办什么事情去了,崔冉澄便回到了小鹤峰。
他好像点了点头,随即缓缓站起来:“来吧,你打我。”
崔冉澄跟在白曲后面,悄悄回头看了眼杂役,那人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然后回望了他一眼。
一双手却按在他腰际,沙哑的声音传来,崔冉澄感到对方胸膛的震颤,“我的头受伤了。”
四周一片哄笑声,明晃晃的嘲笑,像是偷袭者的洋洋得意。
崔冉澄赶紧回头,心中只道是白曲辱他,可别记恨错人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抬眼,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
“摔个跤把腿摔坏了?站不起来了?”
那人竟是真的不学无术,半点防备也不做,甚至反应慢得躲不开,直直地被他扑倒在地。
崔冉澄想起方才摔倒的仓促,这人这么笨,躲都不会躲,又怎么会护住自己的头呢?
“事成之后,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他小心掩上房门,脱去外衫,扯开中衣,褪下裹胸布巾,白嫩的小乳颤了颤,崔冉澄感到有些瘙痒,便轻轻用手抓了抓,那不知羞的乳头竟颤巍巍地立了起来。
崔冉澄有些犹豫,还是告诉了他自己的名字。
小鹤峰如其名,是云来山的一个小峰,灵气不多,只有崔冉澄住在那。
他缓缓将挡住眼睛的手拿下,一双眼睛半睁着看向他。
便是奇怪在此处了,从前都未曾出现过这样的状况,而近日来梦中愈发频繁出现情事,他的身体也敏感了起来。
崔冉澄咽了咽唾沫,心中有些忧思,万一这人不守信用戏弄他呢?
“你、你先去医庐处理一下……”看见血,崔冉澄有点恶心,在杂役身上抹了抹,擦了个大概。
插旗后,他悄悄往白曲那边望去一眼,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知道他此刻双臂抱于胸前,半倚在墙上,一副看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