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抬起她的脸，看着她那两眼婆娑泪光，也说不得什么重话：“秦姨呢？只有我们两个人，那谁给你做饭吃？没王叔接送你上学放学，以后你出门都靠脚走吗？”
除了哥哥，这个世界上她不会再接受第二个人。
她是自愿的，所以他们不一样。
“我没和你开玩笑。”
“我不会同意的。”钟景不想再与她争辩，他直接避开了她的眼神。
钟景不愿意从她口中听到“ai”之类的字眼，这个词从她这个年纪的nv孩口中说出来，显得轻飘飘的毫无力度，既单纯又浅薄。
“我不在乎。”
钟景叹了口气，拿这个幼小的妹妹束手无策。她的哭声细细的，又轻轻的，掩藏在汹涌的雨声之中，若有若无。
钟景看了会，心绪万般复杂：“否则……我和他有什么区别？”
钟敏反驳的声音卡在喉咙里，cha0sh的空气被她呼x1进肺里，天地间磅礴的雨声覆盖了她急促的呼x1声。
“可我在乎。”
钟敏的脑袋越埋越低，轻轻一ch0u气，眼眶里滴出泪来。
他们之间不会有任何的第三人，他是，她也是，他们就只有彼此。
“可我ai你……”
“我想和你在一起，这辈子，永远，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不愿意听他的话去看心理医生，钟景也只能这样淳淳教导她这种人生哲理。虽然他明知道，她不可能不懂这些道理。
雨越下越大，雨水在一处坑洼里拍打出起伏的浪花。
“那样是不对的。”钟景不知道该如何纠正她的想法，医生她不肯看，要是把人b急了，他也说不准她会不会做出来更过激的事情。
除了最后面一排
这涉及到一件难堪又伤痛的往事，更是一桩兄妹二人隐而不宣的秘密。
钟敏不答话，等车一到站，她扫了码就上车，钟景没办法，也只能紧随其后。
钟敏看向他：“我说了，我什么都不在乎……”
他抬起下颌示意她手中那个袋子：“刚刚吃的时候怎么不说这种话？”
不可能，他不同意，也不接受。
景抬手给她擦掉嘴角的那点面包屑。
钟敏把袋子塞回他手中，努力稳定下自己刚刚那失控的情绪。
钟敏低下头，低低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他看着外面的茫茫雨幕，似是叹息：“你还小，很多事情都不懂。等你长大了呢？等你以后遇到了更好的人，你会不会觉得哥哥当初没有劝阻你，没有在你不懂事的时候指引你走一条正确的路，反而带着你陷入了万劫不复之中？”
钟敏咬面包的动作顿住，她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像是他刚刚说了什么天方夜谭。
“敏敏，你才十七岁，你的人生还很长，还有很多东西没有见识过。哥哥是对你很好，但这是因为你是我血缘相连的妹妹，所以我对你好，理所当然。但以后会有人对你更好，那种和血缘无关却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人，那才是你想要的ai。”
他不允许她的人生出现这样的偏差，更不能让自己成为她人生中的一大w点。
很难想象，两个亲兄妹会坐在一起讨论这么奇怪的话题。
钟景看到她起身，问：“去哪？”
她只是太过依赖他，把他看得太重要了，所以觉得他是唯一不可替代的，完完全全应该属于她的，把他看作她占有yu的具象化代表。
钟敏x1x1鼻子，不甘心地反驳他这种略带揶揄的话语：“我可以自己做饭，坐公交出门。”
“你一个就够难伺候了，我还能再来一个？”钟景扬了扬唇角，“看着你长大也不错，等你结婚的那天，我还得挽着你的手把你送到新郎面前，不是吗？”
“你知道什么是ai？”他原本想说这不是ai，但最后还是没那样直白地否定她，只是给她抛出了这样一个困难的充满哲学x的问题。
听听，这样的回答，能算作ai吗。b起ai，钟景更愿意称之为占有yu。
“我b你年长，又是哥哥，我有责任对你的行为负责。你可以犯错，但我不能，因为没有人来纠正我，我只能自我约束，不能让自己错误的行为影响到你。”
“他”，是他们之间默契的一个称呼，也是一个几乎从不提起的人。
钟景点头：“我也没和你开玩笑。”
钟敏说不过他，索x也不再说话。沉默间，远处雨幕中，239号公交车已经驶了过来。
昨晚他给她的承诺并非信口胡言，哄她的漂亮话。他是真的有那样去考虑的，如果能看着她健康长大、平安幸福，他做出一点牺牲，这根本不算什么。
“不会有别人。”她重复了他的话，可代表的意义却完全不同。
少nv天真的话语令人想笑。钟景用食指抹去她眼角的泪光：“亏人家秦姨早上还给你烤了一炉子的小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