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痛苦微弱的喘息声回荡在空荡的魔法高塔内,黑色斗篷随着庇护之人的动作飘动,带去些许血腥味,那人一瘸一拐地走着,每走一步身上便有更多的鲜血涌出,他艰难地抬起脚迈过一个又一个尸体,昏暗的塔内,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唯有穹顶射入的一道细薄月光照亮他藏在斗篷下苍白的下半张脸。
他于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前站定,那魔法阵渗着微紫色充满着力量的微光,而在其中央是一个巨大的石棺,石棺封盖上刻着密密麻麻复杂的符文,周围则是一圈Jing密图案。
月亮从乌云中探出了头,洁白的月光逐渐笼罩住那人的身躯。
“就是这里了”那人呢喃道,从怀中掏出一本陈旧的书,那是一本魔法书,封皮简约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行镌刻小字——翡列文日记,它被魔法锁锁住,只有对魔法极其Jing通的大法师才能看出来那魔法锁的威力巨大,想要解开它可不容易。
然而那人只是随意地挥了一下手,那魔法锁便乖乖解开,书本由着重力摊开,那人将它展开在空中,原本的书页只是被高塔内的微风轻抚带动轻松摇摆,接着随着那人的一句命令——
“伟大的翡列文先祖,我以翡列文的血脉请求您,在此提出一项无理的要求!——”
书页突然哗啦哗啦地剧烈翻动,上面的符文散发紫色的光芒,迸发出无尽的魔力,他猛地抬起头,斗篷掉落,银色如月光般的头发倾泻而出,他大声地yin唱,用力地展开双臂,身后的大门微微震动,传来爆裂的声音,夹杂着一些人声。
“快点!那小子要把它放出来了!”
“他真是疯了!如果把它放出来我们——不!这个世界都要完蛋了!”
而银发青年丝毫不理会那越来越强烈的爆裂声,而是加快了咏唱。
随着体内的法力流动,他皮肤上浮现了紫色的法术纹路,蔓延到他的脸颊,他碧绿色的眼睛此刻散发着紫色光芒,周围的生灵也开始瑟瑟发抖,风变得猛烈,他的衣袍被猎猎吹起,以他为中心竟形成了个微弱的旋风,他身前的魔法阵也变得愈发耀眼,那中心的石棺却丝毫不动,好似它封印的生物对此命令并不在乎。
“我的生命处于垂危之际!五百年前的虫蛇逐渐建立起它们的邪恶王国,而我们却失去了镇压它们的能力,在此之际,我请求您——释放那位被封印的法师,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吧!”
黑色的ye体从他的眼睛,鼻孔和嘴巴中流出,他感受到了从未体验过的压迫感,那感觉几欲将他挤压至碾碎,让他忍不住地想跪下,他知道,那是石棺里的那位在考验他,他此时绝不能展现出自己的软弱,他如此渴望着一线生机,除此之外,他还渴望见到他。
咣——
扑通——
身后的大门被炸开倒地,碎片四溅散落一地,一群身着金色铠甲的人持枪逼近,一些法师跟着他们,握着手中的法杖,观察着银发青年,随时准备着进攻。
“奢丽殷,放弃吧,不要挣扎了,以你的水平,还不足以叫醒它。”
黄金卫士为一位雪白胡子的老者让开了路,那位老者悠悠说道,颇有一副学者模样。
“——”
被唤作“奢丽殷”的人,也就是银发青年,倔强地站定在原地,头也不回地说道,“不要再给我摆出这副嘴脸,虚伪的走狗,我会在高塔埋葬你们!”话落一阵威压略过所有人的身体,他们都感觉到了骨髓深处的战栗,这就是首席法师的实力,即使被降咒,已经施展了几波高级法术,实力还是如此强劲,不过比起最佳状态,他还是差了很多。
他们都能看出来,奢丽殷的法术回路已经开始崩溃,他刚才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奢丽殷,你还要挣扎到什么时候?你手里已经沾染了那么多人的鲜血,他们都被你残忍地杀害,你还不知足吗?还是说翡列文的光荣血脉已经堕落至此?”
被触及逆鳞的奢丽殷身躯一震,但他并没有发作,而是低声笑起来,围成一圈的黄金卫士逐渐逼近他,空气变得浓稠,充满了魔力,一场血腥之战一触即发。
奢丽殷邪恶而又凄惨的笑声悦动在沉默的人群中,他感受到自己的魔法回路正一点点地被那些法师限制住,即使将释放咒语yin唱出来,没有“太阳”的帮助,只凭借他自身的魔力与血脉,还是不能解除石棺封印。
翡列文的祖先在封印恶魔的那一刻也没想到,自己唯一的后代会因为没有恶魔的帮助而死去。
“如此你都不愿意醒来吗,恶魔?”奢丽殷低声喃喃,他能感受到那冰冷锋利的刀刃正逼近自己的后背,自己将会像被刺了五十六刀的门罗王*一样死去。
黄金卫士们看着奢丽殷被黑色袍子勾勒出的瘦削身躯,握紧了枪柄,有的甚至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他们并非是新兵,相反他们是通过赫赫战功才被帝王授予黄金卫士的职位的——此刻他们的脑中却充斥着激动,紧张与恐惧,他们都知道,奢丽殷是翡列文家族最后一位后裔,他那耀眼的银发便是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