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是不是我站在这挡事了?”
闻言,傲雪愣了愣,他不自然地眨了下眼,否认道:“跟他没关系。”
“他虽然是我亲哥,但有时候我真的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这些年越来越离谱了,学什么不好,偏学着做黑社会,还是跟着英雄哥那些无恶不作的人一起捞偏门,惹得我与你都不愿意再亲近他,妈也因为这件事几乎眼睛都要哭瞎了……”
“得嘞,您吩咐,我干事。”
“哪里咸?你啊就是太挑食。”
乔烈一张俊脸憋的爆红,反而觉得更热了,他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侧过头一本正经道:“凑合。”
“这里以后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了,你想来就直接进来吧。”
“跟屁虫,怎么这么黏人?”
傲雪踩在树影斑驳的水泥地上,那些絮絮叨叨的话语像一根蓄了力的针,毫不留情地刺在他的喉间,细密的阵痛令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怎么会?明明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乔烈想起自己在傲雪面前嘴硬,宣称是吃完饭出来消食才会与他遇上,于是便打算做戏做到底,嘴里叫嚷着撑得要死了,吃不了一点,恰在此时五脏庙却存心跟他作对般发出抗议的惨叫。
乔烈从愣怔中挣脱,望着傲雪带着笑的温驯的眉眼,不着边际地想到了一对平凡小夫妻的婚后生活。结束了一天工作的丈夫在闷热逼仄的小厨房做饭,而妻子则满脸心疼地站在一旁为他扇风……
于是乔烈抡着锅铲炒菜,傲雪就在一边举着他那把印着专治不孕不育的小扇子为他扇风,诡异中透露着谜一般的和谐。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才告诉我,你的小脑袋瓜一天天尽琢磨什么呢?”
傲雪顺势夹了筷炒肉到他碗里。
“给你扇扇风,这样是不是没有那么热了?”
“总觉得你藏着什么事似的,跟哥说说。”
外婆是闲不住的人,总偷偷背着姐弟俩出去摆摊卖菜,挣得点碎银攒着给孩子加餐。但这个年纪的老人根本经不得折腾,更别说劳心费力。年前忽然在菜市场晕倒,一头栽倒在地,亏得豆腐店的大婶及时叫来救护车,才避免了一场悲剧发生。经此一病,外婆检查出脑梗,只能靠着输液管神志不清地瘫倒在病床上。于是姐弟俩一致决定将外婆送到疗养院保守治疗。
饭后乔烈顺手收拾了碗筷,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喜滋滋地刷碗,傲雪将抽屉底层的备用钥匙翻了出来,递给了乔烈。
傲雪抱着保温桶,思忖了一下,犹豫道:“乔烈,我转学了。”
两人拌了几句嘴,简单地用完一餐。乔烈在这等了他一天,确实是饿得很了,捧着碗一阵狼吞虎咽,很快风卷残云般消灭了桌上的菜肴。
……
傲雪洞若观火,善解人意地替人盛了碗饭,体贴道:“这道菜盐多了点,你尝尝。”
提起往事,乔烈锋利的眉眼柔和了一些,唇角带着笑懒洋洋地揶揄傲雪。傲雪闻言耳尖泛上点红,薄怒道:“我哪里哭鼻子了……”
乔烈正起锅烧着油,将姜丝炸香放入鲫鱼,煎的两面金黄,他将锅铲抡出了花,准备加水时扭头看见傲雪背着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他身后。乔烈觉得好笑,掐了把傲雪微微带点肉感的脸颊,有心逗弄他。
乔烈状似无意地将话题引向了一个极为隐秘的谜团,他深知乔朔与傲雪一定隐藏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长兄看向傲雪时晦涩难明的眼神,不可避免地令乔烈联
乔烈见状仰着头东倒西歪笑的没个正型,傲雪看不过去推了他一把,却被乔烈挠了把腰间的痒痒肉,两人嬉笑成一团,良久才恢复常貌。
见乔烈仍愣在原地红着张俊脸表情木木的,傲雪无辜地朝人眼前挥了挥手。
傲雪冲他笑着眨了下眼,露出点小孩子气的狡黠,神秘兮兮地从背后掏出了把发广告送的塑料小团扇,来回摆弄了两下。
两人面面相觑。
下的菜你看着做就行。”
乔烈背过身子,倒着往后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的傲雪。
乔烈见状叹了口气。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事发生?”
傲雪将炖的浓白的鱼汤倒入保温桶,准备去疗养院看看外婆。
乔烈踢着步子,双手插着兜陪傲雪穿过葳蕤的梧桐大道。
乔烈有些受宠若惊,擦干了手接过那把小小的钥匙如获至宝般收进口袋。
“咱三从小一起长大,你啊从小就喜欢跟在乔朔屁股后面小朔哥哥长小朔哥哥短的叫,惹得我没少因为这事跟乔朔打架,我俩一动手你又在一边哭鼻子,最后还得是我俩轮番上阵去哄你这个爱哭鬼。”
乔烈烹饪技术很不错,甚至傲雪的手艺都是从他那里偷师学来的。几道菜肴很快出锅,狭小的屋子里传出点人间烟火气,倒显出几分温馨。
乔烈停下脚步,佯装愤怒地弹了下傲雪的脑门。随即笃定道:“是不是因为乔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