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身华服凤冠微微凌乱,一看就是匆忙赶过来的。一见到覃可,太后便不由得蹙起眉来,“皇儿如此衣衫不整,成何体统?”覃可拢了拢衣衫,“儿臣都睡着了,被他们吵醒了,还非要闯进来搜什么jian细。”太后见到耶律家族的人也是头大。一个白发老头走上前来,将先皇御赐的金牌亮出来,拱手道:“耶律家族出了jian细,惊扰了皇上太后,很是抱歉。”“但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老臣不得不进去搜一搜。”覃可心里呵呵,这老头表面说着歉意的话,实则在用鼻孔看人。他手上那块金牌更是明晃晃的挑衅。书里可写了,那块金牌是先帝御赐的,见金牌如见先帝。持金牌者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皇城。这老头是在提醒太后不要多管闲事。太霸道了,也太气人了。把太后气得脸都绿了,却在努力克制心底的怒火:“敢问三长老口中的jian细是谁?”老头答:“耶律鑫,他小子杀死了老族长。”太后冷笑,“哀家可听说了,耶律将军当选了最新一任族长。”“那老族长是不是耶律鑫杀的,大家心知肚明。”一听太后这话,老头瞬间炸毛,那眼神喷火,似乎恨不得扑过来跟太后拼命。他怒道:“耶律鑫是迎巧国欧阳将军的儿子,族长不是他杀的还有谁?”太后眸色一变,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可有证据?”“自然有。”老头从怀里摸出一沓书信,呈给太后。“这是耶律夫人多年来与迎巧国欧阳将军,私通的书信。”这次不光太后不淡定了,覃可也凑了过去。好奇那信件是否是真的。她去过将军府,有幸看过耶律夫人的笔记。她伸长脖子朝太后手上的书信看去。当看清那字迹时,心中一惊。的确是耶律夫人的笔迹。但不排除有人刻意模仿。可从信纸的泛黄程度看,应该有些年月了。覃可有点拿不准了。书里根本没有这一茬。老头继续道:“老臣也是近日才得知,耶律夫人是迎巧国人。”“她与欧阳将军是青梅竹马,只因欧阳将军那时娶了别的女子,她才伤心远嫁。”那时,她便已怀上了耶律鑫。这么些年,他们母子一直小心掩藏Yin谋。等着完全掌握耶律家族后,带着耶律大军及耶律家的财富,投奔迎巧国。这样一来,对我国的兵力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你胡说。”覃可听不下去了,直接怼回去:“若真是那样,耶律鑫又何必那么尽心尽责的cao练耶律军?”“他是耶律家族最年轻,又最有能耐的将军,孤信他。”老头一声叹息,“皇上糊涂啊,怎可信一个jian细?”“还请皇上让老臣进去一搜。”本来太后是来阻止的,但捏着手上这些信件,她又犹豫了。若耶律鑫真是迎巧国欧阳将军的儿子,她必杀之。当年先帝与迎巧国在边城战了数月之久,后来侥幸赢了欧阳将军。那人实力不容小觑,绝对是个强劲的敌人。再加上骁勇善战的耶律鑫,两国一旦开战后果不堪设想。对极度国来说非常危险。她看向覃可,满眼忧虑,“皇儿真没瞧见耶律鑫?”覃可心虚地眨了眨眼,“没,皇儿正在做梦呢,就被敲门声吵醒了。”
太后瞧了她好一阵儿,才缓缓启唇:“不如让他们进去搜一搜,搜完也好让皇儿早点歇息。”覃可非常爽快地点了下头,还侧开了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就在几个长老要闯进去时,覃可忽地伸开手臂,将其拦下。“慢着。”老头撸了把白胡须,“皇上反悔了,又不想让老臣进去搜了?”覃可笑了,“不,孤只想说一句,搜完要是没人,你得给孤道歉。”她挺挺脊背,拿出威严来沉声道:“毕竟你们扰了孤的美梦。”老头冥思了一会儿,微微颔首,“行,请皇上让开。”覃可退后一步,一行人冲了进去。他们翻找得相当仔细,就连床垫底下都翻了。衣柜也翻了,却一无所获。搜也搜了,但一行人还是不想走。带头的老头胡须都快被他撸掉了,眉毛都拧成了麻花,不自觉开启了碎碎念:“不应该啊,我看得很清楚,耶律鑫那小子就是来了龙颜宫,怎么没有?”虽说他念得很小声,离得近的覃可还是听到了。她冷冷道:“怎么,搜也搜了,长老是不是该给孤道歉了?”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地拱手道:“是老臣看错了,扰了皇上的清梦,实在抱歉,我们这就走。”“不过,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他手指向一群带刀侍卫:“老臣会将他们留下来,保护皇上。”不待覃可拒绝,夏峋带着一群禁卫军跑来,“皇上有我们禁卫军保护足够。”覃可冲夏峋淡淡一笑,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夏统领说得对,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请回吧。”这小子来得还真及时。送走耶律家族的人,太后却把一群玉林卫留下了。明面上说是为了保护覃可。实则覃可知道她老人家因为那些书信,已经动了想除掉耶律鑫的心思。太后离开后,夏峋带着一群禁卫军继续去夜巡。只留下吕修远与覃可二人。吕修远一双蓝眸微眯,直直盯着她的手瞧。覃可抬起手来看了看。糟糕,她先前查看耶律鑫的伤口,指尖上沾了些血。吕修远这么Jing,定是瞧出来了。他应该不会出卖她吧。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吕修远突然出声,“皇上为何要撒谎保下一个jian细?”覃可立马反驳,“耶律鑫不是jian细,孤相信他肯定是被冤枉的。”吕修远从怀中掏出一张画,递到她面前,语气淡漠:“皇上自己看看吧。”覃可一点点打开画,竟然是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的画像。女美男俊,脸上皆是洋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