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枝没搭理他,继续练剑,孟玄便生了气:“问你话呢。”
几招过后,两人分开,谢南枝这才慢条斯理收剑。孟玄紧紧盯着他,语气不善道:“我还以为你真哑巴或者耳聋了,原来是听得到动静的。”
“你年少有为,心高气傲,本座清楚,但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下次,本座不想听到任何议论你谢师兄的话,明日你就亲上小如意峰给谢南枝道歉!”
孟玄被他阴阳地牙痒痒:“少跟我装蒜,我记得你是小如意峰的弟子吧,你跑来我师尊这里做什么?”
孟玄大骇,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连忙扑上前抱着李墨容的腿哭个不停:“不不不!师尊,我听您的,您别说这种话,别不要我!我马上就去给谢南枝道歉……”
孟玄见他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还在滴水,觉得自己被故意轻视,那句“抱歉”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磨蹭了半天,就只说上次太鲁莽,不该随意跟师尊的客人动手。谢南枝耐心听他讲完,擦了擦发梢:“……哦,我知道
李墨容听到这些,脑子里“嗡”地一声,快步走到了外面。其他弟子看他来了立刻笑脸相迎,孟玄更是欣喜不已:“师尊!”
为了给自家师尊一个交代,纵然万般不情愿,孟玄还是去了小如意峰。谢南枝刚和周瑾练完剑洗了个澡就听人说落霞峰的孟玄来访,便一边擦头发一边去见了他。
他忽然有些后悔,转念一想,又庆幸常月现在并不在玄天宗——他情愿被师尊、被掌门训斥,也不想跟那位“大师兄”相处。
“……我师尊人呢?”
,要求谢南枝练够八十遍。谢南枝也不含糊,果真在院子里勤勤恳恳练习着。
听到静林仙君的名号,孟玄眉毛一挑,倒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之后刺了几句谢南枝,让他赶紧回自家峰头,不要老想着蹭落霞峰。谢南枝没有跟他争吵,只是在当晚李墨容回来后用了晚饭便道别了。
“刚刚孟师弟是在喊我吗?抱歉,你没指名道姓,我也不知道你在喊谁。”
“怎么,现在连本座都支使不了你是吗?你若不听本座的话,就滚出落霞峰,我李墨容受不起你这样的徒弟!”
看见他这样,李墨容叹了口气,又有些心软,便甩了甩袖子:“你做错了事,自然要承担后果。谢南枝虽不是小如意峰的弟子,但按照辈分是你的师兄,你怎可对他如此无礼!至于你大师兄,他的剑术修为同辈之中无人能敌,但这不是你拿来装大的资本,你若有常月那样的实力,不用语带讥诮,别人自然会敬畏你,若没有,就少天天惦记着和谁与有荣焉,本座最烦这种事情!”
“啊?”
结果他才凑上去,便看见李墨容冷着脸道:“谁教你说这些的?”
“师尊!”孟玄抬头,震惊地看着他,“徒儿,徒儿不能——”
“本座问你,谁教你这样议论同门的?本座允诺要好好教导谢南枝,亲自把他请到这儿来,你却说他不算什么东西,你的意思是本座的决定有误,说话就如放屁一般轻巧?”
李墨容还纳闷他怎么走的这么快,无意中便听见孟玄在跟其他师兄弟议论谢南枝:“……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师父不行徒弟也不行,自家吃不饱就想来蹭别家的饭,还跟我一口一个‘师叔让我来的’。我呸,他也配?他算什么东西,还要我师尊去喊他过来,搞得好像稀罕他似的。我的诸位师兄师姐谁不比他厉害?区区小如意峰的二流剑修,给大师兄提鞋都不配,看我怎么在宗门大比上收拾他……”
孟玄一脸懵逼,他是李墨容尤其疼爱的小弟子,从没有听过他这样冷淡严厉的语气,只好期期艾艾道:“可是……师尊,这本来就不适合啊,谢南枝又不是咱们落霞峰的,何况师尊不是一直都不喜欢祝师伯……”
孟玄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跪下:“师尊,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徒儿说错话了,徒儿该死,请师尊责罚!”
他见谢南枝依旧不搭理他,一时间动了气,拔剑刺去。谢南枝练到一半被骤然打断,眼看孟玄剑尖刺来,他立剑一挡,孟玄的剑尖从他剑身上“呲”一声擦了过去,两人便动起手来。
“大概是去见静林仙君了吧。”
李墨容怒道:“孟玄,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长辈的事情了?!”
“李师叔让我来的,你若有疑问,不妨亲自问他。”
恰好李墨容的小徒弟孟玄才从宗外回来,尚且不知道静林仙君来访一事,只是带着珍奇特产兴冲冲想来师尊面前邀宠卖乖——没想到才过竹林就远远感觉到一股陌生的剑气,孟玄顿时脸色一沉,靠近后看见谢南枝在院子里挥剑,又皱眉一看,不见李墨容身影,便口气冷淡道:“看见我师尊没?”
上次宗门大比,谢南枝尚且不是孟玄的对手,但这一次孟玄却心中一惊——这小如意峰的谢南枝,什么时候跟自己打得这么有来有往的了?!
孟玄抹着眼泪,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李墨容讨厌别人打着他的旗号为非作歹、欺凌他人,这个众人皆知,至于常月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