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敝人的处女作。”
方琳跟在她身边呼唤,但她充耳不闻,脚步匆匆,甚至撞翻了一个侍者端的盘子。
当一回“影子”巳经够了。现在,她已经救了急,不需要再一次遭受良心的谴责。
“能够写出情人花的女孩,当然值得我千方百计找到她,”乔子寒谈笑,薄唇一扬,足以迷倒众生“这本,是我五年以来看过最好的。”
“赚钱有错吗?”她亲热地挽起楚伊菊的手“楚小姐你说,赚钱有错吗?”
“哈!”乔子寒大笑“方琳,在我面前不用说这么漂亮的话。谁都知道,其实你就是为了赚钱!”
这人的胸膛很厚实,扑面而来的男性气息,清爽如春季的青草。冬天的夜里,他却只穿一件单衣,或许方才狂欢过度,竟有淡淡的汗水洒在古铜色的脖间。她一伸手,便触碰到他坚硬的臀肌。
“其实罪魁祸首是我——”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方琳站到了他们的身旁“是我不让他封笔的,我舍不得一个才华横溢的男子就此毁了前途!子寒现在只是暂时思维堵塞,写不出稿,所以,楚小姐,我买你的稿,只是为了帮他渡过这段困难期。”
半年不见阳光她自认,在最最努力的时候,也做不到这样。楚伊菊不禁为之动容。
“为了它,我曾经有半年的时间,晨昏头倒,不见阳光——你说,它是我写的吗?”乔子寒倒不生气,仍然笑意盎然。
“不”堵在心口的怨气让她拒绝。
“对不起”她转身就走“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
楚伊菊有一刻的失神,头稍稍昏眩,耳际恍恍惚惚听到一支曲子,犹似过去十分熟悉的舞曲。
“每次听到这支曲子,我就会想起十八岁那个夜晚,在那棵挂满银铃的圣诞树下,?”
嘿,真是一个狂妄的家伙!
楚伊菊裹紧大衣,在漫长的山道上行走,她的脚有点肿,鞋子夹得她发疼。
“上车,我送你。”他打开车门,以命令的口吻道。
“不如甩了他,跟我跳一曲吧!”对方提出邀请。
是他,乔子寒?
。
她要快点逃,逃出这诱惑的魔域。
一束汽车的灯光掠过她,不久传来一道煞车声“楚小姐——”仿佛来自地狱的魔音正唤着她。
山间的夜晚异常寒凉,楚伊菊奔到大门口,才想起她这会儿无法叫到计程车。
男人一边拥着她舞蹈,一边吹着口哨。口哨里的音符,与乐曲中一模一样。
“你看,这本这样出版,既救了楚小姐你的急,又帮了我们子寒,一举两得,皆大欢喜,多好!”方琳得意扬扬道:“楚小姐,有没有兴趣再跟我们合作?以后你每个月给我们提供一本,稿费给你加到八万块一本,怎么样?这可比你在那间小鲍司赚的多了,你现在的月薪是两万五吧?天呵,累死累活,才两万五”
赚钱没错,可是为了赚钱欺骗大众,有点说不过去。
可是,既然已经逃离,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
这是真正有生命的肌肤,像从前的希诚,安全地环绕着她。
“他们?”他们是谁?
今天晚上,就当做了一场梦,梦中,有一个戴着鬼面的男子,邀请她跳舞不知怎地,她竟觉得这个梦,如果没有方琳的出现,还蛮美好的。
“你确定那真是你写的?”楚伊菊忍不住嘲讽。
呵,她的王子没有失踪,躯壳仍躺在医院里,只不过失去了灵魂。
“因为我在等人。”他淡淡地回复一个微笑。
“那么五年前,你看过的更好的又是哪本呢?”她一时好奇。
“楚小姐!楚小姐!”
“把我捧红的人。”
“你的王子失踪了?”
“遗憾的是,我没有跳舞穿的裙子。”她并非害怕男子的邀请,而是因为她已经很久没跳舞了,一双灵巧的脚,早已褪化至僵硬。
他们千方百计把她骗来,哪里是只想“见见她”这么简单,他们是要把她拖入他们的圈套里,从此沦为写作奴写作奴隶。
可现在,希诚的肌肤是软的,是麻的,每次替他做按摩,她都好伤心——安全感已经消失。
“漂亮的小姐一定能跳出漂亮的舞步,不用裙子衬托!来吧”鬼面长臂一揽,将她搂入怀中,带着她轻轻旋转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为什么会”她的语气软了下来。
这算是最高赞赏吗?听说,他很少夸奖人,如此铺张的赞美,更是闻所未闻。
“买你的?”乔子寒掠掠被晚风撩起的发“不,楚小姐,你弄错了,不是我要买的,是他们要买来用我的名字出版。而我早就想封笔了,可是他们不让。”
“这一带不安全,上星期有个少女也是像你这样,堵气的在山道上乱逛,结果被歹徒轮奸至死,”乔子寒坏坏地笑“小姐
楚伊菊怔住,一刹那,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