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姗,你可盼鲍鸿光一点儿好吧,至于么,这么快就认出来了?”接话的还是方才姓俞的那个男青年,他似乎是故意在调侃那个说话的姑娘。
之前刘法医根据痕迹,这才意识到闹了个乌龙。
从照片上面看,鲍鸿光的脸泛着油光,负责偏红,与画像上形成最大区别的就是他两个脸颊上密密麻麻的深浅小坑,不知道是早先生过水痘还是长过痤疮,那些深浅不一的小坑几乎覆盖了他左右两侧脸颊的绝大多数区域,鼻子上面也有还鼓起来的青春痘之类的东西,让鼻头显得有些圆有些肿,被这些东西那么一“点缀”,看起来就和画像上面颜面整洁的那张脸竟然有些不大相像了。
被他称作“晓姗”的姑娘脸一红,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你这人平时就嘴贱,这种严肃的时候就不能克制一会儿啊?一天到晚胡说八道的,你可别逼我揭你老底啊!”
那四块肉,除了其中的一块恰好掉进了一个被弃用的排水井口里面,其他三块被找到的时候都被小动物啃咬得很厉害,估计如果不是冬天气温实在是太低,肉被冻得非常坚硬,周围的流浪猫狗体积也都不大,恐怕戴煦他们都很难找到这几块残存下来的皮肉。
趟浑水的架势。年级主任一看这个样子,多少有点儿面子过不去,清了清嗓子,说:“小俞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啊,咱们都是同事,哪能因为胆小怕事就自扫门前雪呢,咱们当然都是希望鲍鸿光没事,但现在人家警察来确认,也是排除一下,就算鲍鸿光什么事儿都没有,好端端的过几天又回来了,那咱们这么做也是因为关心同事,是出于好心,没有什么不好的,也不是给谁找麻烦,看问题不能只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得为他人也想一想嘛!”
当然,也不是每一次都是乌龙,在几次现场确认之后,他们还是顺利的找到了四块体积大小不一的人体上面剔下来的肉块,其中有一块来自于腹部,脂肪层很厚,一块来自于手臂,一块来自于大腿根部,还有有一块推测可能来自于后背。
“我觉得就算鲍鸿光。”隔了一会儿,一个瓜子脸的姑娘最先开了口。
不管多努力的根据死者的头颅去进行面部还原,任谁恐怕都没有办法在死者脸部早到了硫酸毁容的情况下,还能判断出此人生前的皮肤是好还是坏来。
戴煦结果照片,看了看,点点头,又把照片递给了跟着他一起来的方圆和林飞歌。
方圆对着画像的时间比较长,所以对画像上面的相貌特征几乎闭着眼睛都能清楚的浮现在脑海里,不需要再去反复对比,期初因为这些人要么明哲保身,不想参与,要么随声附和,所以她对这些人都赞同画像中人非常像鲍鸿光这件事多少存这一点怀疑,怕他们是应付了事,但是照片拿到手里,几乎不用别人帮忙指出来,她就能一眼就从里面认出哪一个是鲍鸿光来,并且,再多看几眼,那画像和鲍鸿光本人除了七八分相似之外,余下的两三分差异到底在哪里,她都已经可以清清楚楚的得出结论了。
画像上面的五官特征都和鲍鸿光本人十分相像,尽管画像中的人眉毛比较浓密,而鲍鸿光本人从照片上面来看,眉毛有些稀疏,但这些都不会真正影响两者的相似度,真正起了决定性作用的,居然是鲍鸿光的皮肤状况。
“你们觉得现在被发现的这几个尸块,它们最大的共同点是什么?”戴煦问。
【预祝大家春节快乐,么么~】
“都是来自于同一个死者身上?”马凯自认为幽默的最先开口回答了一句。
&nnbsp;“这个凶手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啊?干嘛要费那么大的牛劲,把人杀了之后,再一块一块的把肉剔下来,剔完了还得东南西北的到处乱丢,多容易暴露啊,多麻烦啊,搞得这么麻烦,就不嫌累么?凶手不嫌累,我都嫌累了!”林飞歌一连跟着到处跑了几天,忍不住有些叫苦连天,“师傅,你说凶手这么做图什么呀?”
被她这么一说,那个小俞立刻不吭声了,姑娘满意的瞥他一眼,不再理他。
很快,也有其他人开口表示,觉得画像上的人十有就是鲍鸿光,开口表态的人多了,随声附和的也渐渐多了起来,没有一个提出异议的,甚至还有一个人特意翻了半天办公桌抽屉,找到了一张秋天时候年级组一起出去郊游时候的集体合影,递给戴煦,让他自己对比,看看会不会也觉得画像中人就是鲍鸿光。
这几块人肉被找到的地点都不是同一处,甚至相距也都并不算近,但它们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属于a市的市区,但是又在比较外围的地界,特点在于那些地方交通设施比较到位,但是因为周围居民的密度比较小,所以平时来往车辆并不算很多,并且周围绿化面积比较大,流浪猫狗或者其他小型动物出没的频率比较高,就连他们去周围查看环境状况的时候,都会遇到在周围徘徊的野猫。
刚才缩回去的几个人,听领导这么说,也有点不好意思,又讪讪的凑了回去,最先开口说话的那个被年级主任称作“小俞”的男老师也偷偷的撇了撇嘴,挪了挪椅子,跟旁边的同事一起端详起画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