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用,刚才那么吓人的该看也看过了,这边最坏的情况还能是怎么样啊,我还是看看吧,看看心里踏实。”鲍鸿光父亲苦着脸摇摇头,他又把钥匙朝锁眼里插了几次,手抖得还是很厉害,没办法,只好把钥匙递给旁边的戴煦,“要不,你来试试吧,我这手也不受自己的控制,抖得停不下来了。”
鲍鸿光父亲伸长脖子朝屋里张望了一番,见客厅里并没有什么想象中那样血腥可怖的场面,便也放心许多,点点头,答应了戴煦的要求。
他这么一说,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自然而然的从房间里豪华的装修和陈设上转移到了茶几上面的那几个酒瓶上头,那几个酒瓶虽然摆放得横七竖八,毫无规律可言,但是细看并不难发现,当时喝酒的绝对不是一个人,那些乍看起来像是随便乱放的酒瓶,仔细留意就会看得出来,其实是分成三堆的,从方向来看,其中一个人应该是坐在中间的双人沙发上,另外两个人则一左一右的坐在两侧的单人沙发上面。刑技人员立刻上前去对那些空啤酒瓶进行指纹和唾液样本的采集,希望能够有所收获,与此同时,另外的一组人则把关注重点放在了卧室和浴室这种更多被作为杀人现场出现的区域,开始了对那两处的检查。
戴煦没有二话的接过钥匙来,他当然不会像鲍鸿光父亲那样抖得不能自已,很顺利的打开了防盗门,这门并没有被反锁,只是简简单单的锁了一道而已,因为这样,在打开门的时候,戴煦表现得还是十分谨慎的,他没有直接把门大敞四开,而是拉开一条门缝,自己先探头进去看了一眼屋子里面的情况,然后略微松了一口气,让开门口,说:“好了,家属先暂时在门口等一下,我们到屋子里看一看具体情况,然后再叫你们进去。”
方圆他们因为是实习生,只能做一些辅助的工作,所以一直等到其他人都进了门之后才跟着进去,一进门,林飞歌就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赞叹,虽然声音不大,不过也足够让身旁的人听到,她自己也赶忙捂住嘴巴,有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方圆也对鲍鸿光家中的豪华装修有些惊讶,感到十分的出乎意料,只不过没有林飞歌表现得那么明显罢了。
是赶快开门吧,大不了一会儿门开了你把头转过去,我们先看看屋子里面的情况怎么样,然后再告诉你们能不能看。”
在她的概念里,鲍鸿光今年只有二十六岁,参加工作的时间还很短,并且只是一所初中里面的英语老师,根据之前到学校去了解情况时候得到的情况,鲍鸿光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正式被划入编制,成了那所学校正式在籍的一名教师,这样的一个人,就算父母家底比较殷实,可以给他在这个比较有档次的小区里买一套房子,房间里的装修依照鲍鸿光的年纪来说,可能会比较新潮,也可能比较简约,唯独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是眼前这样的奢华风格。
“这屋里够暖和的,看来买房子果然还得要朝南向的比较好。”戴煦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额头上就已经出了一层薄汗,他这才想起来把厚厚的大衣脱下来搭在臂弯里,并随口感慨了一句。
“那当然了,我们两个早年到沿海那边去做生意,不算是什么大富之家吧,不过至少还算是有点根基了,本来指望孩子能愿意接家里的班,我们还特意送他出国去,让他留学,学商科,学学人家外国的先进经验,回来也把家里头的买卖给再上一层楼,结果那孩子学的是挺好,成绩不错,毕业还被评了个什么优秀毕业生还是什么来着,结果回来之后,根本就没有心思打理家里头的生意,我们老两口一想,那就干脆让孩子干点儿他想干的工作吧,后来他自己找
“好小区就是不一样啊,我住的那边供暖可就没有这么好,”戴煦语气里不无羡慕的说,然后又随口打听道,“当初你们给鲍鸿光买这个房子,应该花了不少钱吧?我听说这附近的房价可是a市里头出了名的高。”
“那倒不是,采光好是一方面,我儿子这里的供暖也特别好,刚交了房的那个冬天,我们两个过来陪他一起过的年,在这儿住过,地热暖和极了。”看到房子里头的情况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鲍鸿光父亲也略略的松了一口气,关于被害人到底是不是自己儿子的这件事,他仿佛又燃起了几丝希望,情绪稍微这么一松动,便又打起了精神,能分出点心来和戴煦聊别的话题了。
房子里铺着浅色的实木地板,地板质地很好,即便上门落着薄薄的一层灰,也还是能够看得出来绝对不是什么便宜货,客厅很大,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窗前挂着淡茶色的半透明纱帘,同样淡茶色的天鹅绒窗帘则规规矩矩的被束在一旁,此时此刻正是上午十点左右,朝南的客厅里阳光正足,一组风格奢华的欧式皮沙发无一例外的“沐浴”在充足的阳光当中,沙发前是一个大小足够让小孩子当床睡觉的大理石茶桌,茶桌上面原本应该铺得很平整的同色系桌布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茶桌上摆放着几只与整体环境非常不协调的空啤酒瓶。
“生活真让人羡慕啊,”戴煦摸摸后脑勺,看着茶桌上的啤酒瓶,自言自语一般的说,“我要是也有那个闲工夫,能约几个朋友在家里喝点啤酒聊聊天,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