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事情算是都凑一块了。
这人赫哲认识,疗伤那天是她给自己包扎了缝合后的伤口,当时赫哲已经清醒,所以还都记得。
反倒是晏兮听了纸鸢的话,抬抬眼扫过拉扯的两人。
纸鸢被她拉的几步跄踉,直到要出大门了才稳住身形。她一振衣袖厉se道:“成什么规矩,哪有病人掺合谷内事务的先例!忘了老谷主的嘱咐了吗?!”
她今天换了件蓝se的绸衣,是常见的交襟广袖的款式,但上面绣的纹样却不似中原的,倒有几分南疆的味道。
“纸鸢姐!”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喊声,屋内的三个人闻声都往门口看去。
“墨茗问谷主好、病人好。”迅速行了个潦草的礼,墨茗转向纸鸢,竹筒倒豆一般秃噜道:“纸鸢姐姐,匠人们都来了,现在全在西苑候着呢。那鬼画符的房屋图样实在没人看的懂,所以您是现在过去呢?还是现在过去呢?还是现在过去呢?”
“冒冒失失。”纸鸢按了按眉角,颇有些无奈地训斥道:“没看见有客人在吗?”
“怎么?”晏兮一脸无辜地打断赫哲:“你去看郎中都不花钱的么?”
“就这么定了。”不等别人说出半个“不”字,墨茗拉着纸鸢就往外走。
“为什么给我这个?”晏兮撇撇嘴,去拔刀鞘:“很值钱么——”
“我们出生在战场上,珍视佩刀就如同自己的x命。我虽然没有钱给你,但是只要刀在,你让我生我便生,你让我si我便si。”赫哲垂下头去,淡淡补充一句:“狼阏人,决不食言。”
“纸鸢跟墨茗去吧。”晏兮抻了抻袖子,把手抄进里面:“顺便给我带上门,怪冷的。”
“啊,让让——让——”晏兮扶着额头,却si活想不到一个可以照顾他的人,最靠谱的好像就是……
“匠人们也是客人啊,人家也是千里遥远地跑上雪山来的。您也知道我们请几个工匠有多难,趁着天好,赶紧把西苑修了嘛。我都睡了好几天退思阁了,一身墨汁味洗都洗不g净。”墨茗夸张地甩甩袖子:“我们都等了一早晨了,这眼瞅着这午饭的点都快到了也没见您过去。”
晏兮一笑,把刀子递还回去,道:“所以我用不着这个。”
“刀?”晏兮一脸狐疑地接过弯刀,在手里翻来覆去地打量。
墨茗看纸鸢动了怒,当下就老实起来。
黑犀角做的鞘上,鎏金银线的纹样细致生动,看得出工匠花了很大心思。
“我可以帮忙。”一直没出声的赫哲开了口:“修房子,或者照顾晏谷主,我都可以。”
墨茗必须要照顾至今昏迷不醒的另一位病患,而笔威作为全谷唯一的壮劳力在西苑的修缮活动中基本不可或缺。纸鸢更不必说了,药王谷内房屋jg巧,熟悉结构的却只有她一个,最缺不得。
赫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从腰间解下一把弯刀,郑重地递到他面前。
那刀并不大,却极别致。
“我没什么需要你卖命的地方。”晏兮一手拿着刀,一手捶着自己因为蹲下而有些麻木的腿:“没有想杀我的人,也没有我想杀的人。”
“先去吧,西苑十几口子人呢,天天睡书阁不是个办法。”晏兮摆摆手,示意纸鸢离开:“让墨茗留下来照顾我就行了。”
“铮”一声,刀出鞘。晏兮瞬间睁大了眼睛,惊异地赞叹一句:“好刀!”
“哎,快走嘛,有人替你们g活还不开心。”晏兮转过身,拎起桌上的小貂往
“诊金——”
“可是——”纸鸢看向晏兮,燕燕于飞楼这边还有诸多事情没有料理,她怎么可能放心晏兮一人在这边。
赫哲还想说什么,但晏兮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我刚刚说的都是浑话,你别在意。该住就住,该吃就吃,该治病就治病。等你好了,自然有人把你们送下山去。”
晏兮虽不识兵器,可是刀却是常用的。这把刀且韧且利,刀刃如一泓秋水潋滟生辉,定是削铁如泥,ch0u刀断水的一方宝器。
那道的大门被“砰”的一声推开来,一个身着蓝衣的nv孩子风似的从前门一路刮到纸鸢面前。
“我——”晏兮00鼻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道:“你先起来吧。”
“谷主。”墨茗有些难为地开口:“您忘了春暖阁还有个病人么?我——我这还是刚被笔威换下来才有空过来叫人的。”
“谷主,贾先生都五十多了,谷里面那么多花草药材都照顾不过来,哪里有空照顾你。”纸鸢说:“这样吧,就让笔威过来,实在有需要的时候我再来找你要人——”
“最近谷里的没什么种什么新东西吧,让老贾来照顾我几天?后厨的阿维也行,大不了这几天不吃点心了。”
“谷主若不嫌弃,就收下吧。”
“谷主!”
主仆三人面面相觑,然后又同时转头,看向一脸真诚的赫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