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唯洇回头,望着阔步行来的谢斐,紧张道:“殿下,安阳侯说我与殿下素不相识,这是怎么回事啊?”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殿下啊?她和殿下曾经是那样的关系,殿下自己都认了呀。可是这个将她送到鸣雀园的安阳侯为何要这么说。谢斐揽住姜唯洇的肩膀,笑意淡淡看向安阳侯:“他老糊涂记错了,不必与他计较。”安阳侯震惊地张大嘴巴。作者有话说:完咯太子。 64◎谢斐又唤了声:“洇洇。”◎安阳侯欲言又止, 想把话说清楚,又碍于太子冰冷的目光。“殿下,这……”谢斐唤了梅良心过来。梅良心心领神会, 邀安阳侯一旁去谈话。姜唯洇想跟过去,谢斐按住她, 说道:“安阳侯离京两个月, 想必还有许多事都未曾捋清楚。”姜唯洇状似迷茫:“殿下, 方才安阳侯说的好吓人啊,他说我与殿下素不相识,我都有些害怕了。”谢斐不动声色的敛神, “害怕什么?”“我害怕他说的是真的呀。”倘若她失忆之前根本不认识殿下, 那这些日子她的所作所为不就是个小丑吗?而殿下竟是眼睁睁看着她这个小丑在忙上忙下,那可就太坏了。况且,她……她都那样了, 和殿下这样了, 若一切都是假的, 那她和殿下又算什么呢?谢斐心里沉重。话到嘴边, 犹如嗓子眼被堵住了一般。没一会,安阳侯过来了,一脸惊喜地笑道:“丫头,是伯父记错了,伯父真是老糊涂了, 那两个月去扬州公务,整日给我忙的晕头转向, 竟把这么重的事都记错, 方才伯父的话你就当没听见啊。”姜唯洇稀里糊涂听他一通乱的解释, 才总算明白方才都是乌龙, 随后松了一口气。安阳侯见太子牵着姜唯洇转身走了,完全不理解地摇了摇头。不过两个月而已,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是让太子殿下都来警告他不准乱说话了。静心亭,湖畔。微风清凉,柳叶悠悠,姜唯洇坐在凉亭内,隔着长排的柳树神色怡然地望着园中的景致。梅良心看了眼乖巧坐在凉亭内的姜唯洇,心里不禁担忧:“殿下,如今安阳侯都回了,看来姜姑娘这边也不好一直这样瞒下去。”虽说让安阳侯帮忙撒谎不算难事,但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啊。谢斐立于湖畔,湖风曳起他的玄色衣角,他语气淡淡:“瞒不了多久的。”是啊,连殿下自己都清楚,那为何不对姜姑娘说实话呢?其实起因就是乌龙而已,这也并非是殿下有意欺瞒,殿下完全可以告知姜姑娘真相,避免她一直这样误会下去。谢斐垂眸看向波纹荡漾的湖面,哂笑一声:“一步错,步步错。”他与她的起因从一开始便是一个错误,一步错,步步错。既如此,他何不让这错误一直进行下去。总之今日寿宴后,带她去见了父皇母后将婚事落实,一切也可定下了。梅良心没听懂,“殿下说什么?”谢斐默了默,转身朝姜唯洇行去。姜唯洇坐着朝他伸手,抱怨道:“殿下和梅护卫在聊什么呢?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谢斐牵住她,垂眸道:“你很想知道?”姜唯洇眨了眨眼:“想!”谢斐薄唇微启,正欲说话,姜唯洇倏地站起来,嫣然笑道:“不过殿下可以不说,毕竟都是背着我谈的事了,那想必就是不想让我听咯。”谢斐黑眸不易察觉地一缩。她继续轻声哼道:“不想让我听,我就不听好了,与其等殿下编个假话来骗我,那不如不听。”谢斐微怔,没忍住捏她鼻尖,“你倒是看得很开?”姜唯洇朝他皱着小脸,“疼疼疼……轻点啦,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姜唯洇推开了谢斐的手,绯红的脸庞浮现得意洋洋的笑容:“殿下方才是不是唤我洇洇了?”那会她被安阳侯说的话吓到了,还没反应过来殿下这样唤她。
如今可让她抓到了,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谢斐眸光微动,一错不错看着她满足的笑,半晌后低声问:“就这么开心?”不过就是个名字罢了。姜唯洇松开了他的手,语气有些低落地道:“挺开心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在我尘封的记忆里,隐约感觉到,能这样亲昵唤我名字的人,都是很喜欢我的。”可是自从失忆后,她不仅什么都不记得了,身边也没有家人朋友。殿下很少主动喊她的名字,让她也没什么归属感,可直到方才殿下的那声“洇洇”,让她忽然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好像身旁有人一直陪着她似的。“洇洇。”姜唯洇一愣,迟疑了半晌才抬起头。谢斐又唤了声:“洇洇。”他唇角微微扬起,第二声低沉轻缓,犹含与往常不同的温情与缱绻。姜唯洇的脸浮起红晕,抿了抿唇,偏过头去嗯了声。谢斐垂下幽暗的目光,伸手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将脸转过来,在她惊诧的目光下,薄唇相贴,熟稔地含舔。意识黏糊之际,她隐约听到耳边传来低哑的喃喃:今日还未亲。姜唯洇臊地想原地装晕了。就这样了,殿下还不肯承认自己是亲亲大色魔?前厅。姜唯洇找到谢柔时,她正在跟几人谈话,看样子是京中的名门闺秀,还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她只好先在外面等一等,晚点再进去找谢柔好了。程楚暮和兄长正巧从此处路过,看到姜唯洇一个人站在长廊下,眼睛铮亮地奔了过去,“洇洇,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姜唯洇抬头过来,道:“方才殿下送我过来的,但他忽然有急事就离开了,我是来找公主的,不过……”程楚暮朝里头一看,公主正被一群贵女包围着笑得乐不可支,大抵又是各种奉承讨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