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璟近乎完全箍住她,才能不让她在情绪极端、意识混乱的时候误伤自己。
脊背逐渐坍塌,双手捂住脸,nv人像滑倒一样,沿着墙滑了下去,蹲在地上。
“我也就可以解脱了。”
“你跟他一起骗我的。”
云层厚重,看不清一丝月光。
“你变坏了,他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妈妈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响声,大概已经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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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热的。
“你骗我的。”
情绪愈来愈激动,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声嘶力竭。
“求求你了,小璟。”
但阮嘉梨没有。
“你们就是想把我b疯,是不是?啊?裴时璟你说话!”
“你太优秀了,小璟。他指望着你给他养老呢,小璟。”
裴时璟在一次又一次的剧烈撞击中痛到手指微微蜷缩,但神情还是没有半分变化,只是垂着眼看她。
你求我放过你。
窗外是漆黑的夜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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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血落到她手上,nv人的手指蜷了蜷,缓慢地低头看。
nv人笃定地喃喃道,声音愈来愈大。
筋骨分明的手背猛然撞上门框折角,凸起锋利的棱角将皮肤划开一个极深的口子,再在动作中将伤口拉长,直至变得足够可怖。
“好啊。”
“小璟,你能不能告诉我,他为什么就是不跟我离婚呢?”
“对不起啊,小璟。”
“我有什么是值得他留恋的呢,小璟?只有你了,对不对?”
痛吗?
话语不能,叫喊不能,束缚不能。
刚刚从皮r0u血管里流出来的。
“你变坏吧。”
什么都不能让她苏醒。
良久以后,他垂下眼,唇角带了点笑,轻声应道。
“我真的受不了了。”
“……我不信。”
“妈妈只有你了,对不对?”
唯有鲜血能。
裴时璟木然地站在那里,看nv人抱着他的腿崩溃哭泣,卑微而重复地哀求他,像是一场天崩。
“他为什么就是不和我离婚呢?”
“你是我辛辛苦苦生的!你是我辛辛苦苦养大的!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你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裴远酗酒打人养小三,会养出什么孩子?嗯?你跟我说说,你是不是跟你爸串通好了,一起来骗我的?”
如此漫长又难熬的沉默过后,如梦初醒。
“妈妈真的受不了了,我真的不想再过这种日子了。”
“方少如!”
嘴唇还在颤抖,手也在抖,甚至还轻轻捻了捻那些血迹。
裴时璟垂着眼,盯着她茫然而又困惑的脸,盯着她根本无法落定的目光,感到心脏往下沉到深渊。
“他能不能放过我啊?”
好像一场大梦。
少年不得不沉声喊她名字,声音再没有一如既往的平静,短暂地让她安静一瞬。
房产证拿给他,他把所有东西都转给小三,还给我发照片!”
她半小时前给裴时璟发了消息。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好像全世界都已经进入睡梦。
nv人蹲在地上,艰难地抬起脸来,满脸泪痕地看着他,声音颤抖到难以辨认,
血渗出来,顺着手背蜿蜒地流下来,滴落在地上。
阮嘉梨躺了一会儿,实在睡不着,0出手机看了看。
痛苦,绝望,恍然。
裴时璟缓慢松开她,看着她情绪逐渐平静下来,进入另一种痛苦。
方少如整个人被控制住,短暂地安静了一瞬,看着他,怔愣了几秒,缓慢地重复道,“……我自己,把房产证拿走了?”
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又想问候两句。
安静片刻后,nv人这样说。
裴时璟的血。
她还在疯狂地挣扎着,以一种不惜伤害自己和别人的方式,企图逃脱这束缚。
但方少如没有反应,裴时璟也没有反应。
“你自己早就把房产证拿走了,你不记得吗?”
nv人全身都在抖,连声线都抖得不成样子。
裴时璟原本用一只手护住她额角,以免她磕上锋利尖锐的门框折角,此刻她剧烈挣扎时也没有松开。
痛的。
鲜血从伤痕累累的手背往下滑,蜿蜒流过指尖,再聚成水滴般坠落。
“妈妈求求你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优秀啊,小璟?”
可是谁又来放过我呢,妈妈?
同样的位置不停地砸上伤口,伤痕愈来愈多,鲜血不断往下坠,落到nv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