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火连天的战争终于结束,战争的起因已经没有人在乎,在伴随着牺牲和毁坏之后人们渴望和平,渴望宁静。
哈尔的城堡也准备从科尔马小镇搬离,奇迹的是,把海森带回城堡后,我就一直躺在被他以床铺为中心划出的一个巨大的魔法阵中,哈尔将自己所有的珍藏和附魔物都用在了“唤醒”仪式上,可以说原本一直到处躲藏的城堡现在暴露无疑,但萨里曼却没有找他的麻烦。
战争之后王室关注的就只有麦子的收成和面包牛nai的价格,而不是魔法师了。
短暂的夏末一闪而过,战争刚结束那会儿正好赶上了卡尔玛的鲜花节,人们将废墟翻新,暂时的用一层厚土掩埋尸体和无法处理的东西,在上面撒上花种,等待着新生和希望破土重生。
在搬家之前,哈尔一家留下来准备过完鲜花节之后再离开。
苏菲从那些木头支起的帐篷小摊贩中随意挑选了几捧新鲜的山茶花和绣球,中间混搭着商人赠送的风信子,虽是几株花香却也弥漫了整个房间。
哈尔的魔法能让我免遭诅咒带来的后遗灼烧,这比我之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倒在木屋无人问津饱受折磨好太多了,但我还是醒不过来,尽管我能感受到周围的一切动静,也许现在的状态就是植物人,但好在我不需要被人天天翻来覆去的擦身体真的当成植物人去照顾。
闭着眼睛想象不出来的事情就算睁开眼睛也同样幻想不出来。
“哈尔”苏菲敲了好几下门但都没人回应,我猜到哈尔又睡着了。
她推门带着花儿进来,轻轻地搁置在桌面空余的地方,又跨过地面划的横折竖斜的符号来到床边,小心的喊着哈尔的名字。
我不需要进食,人生理上的消化系统全都停摆,就连肌肤和呼吸也全都保持着昏迷之前的状态,始终如一,所以我不需要他们照顾,成天成夜的时间飞逝于我来说也毫无知觉,但哈尔好像经常匍匐在我的床边,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很安静的一待就是一天。
我有时候分辨不出来他究竟是在安静的发呆思考还是一不小心趴在床边也睡过去了。
等苏菲靠近哈尔突然出声,他眼睛睁大得像某种鸮类,紧紧盯着苏菲嘴角含笑对着她嘘了一声。
“嘘苏菲快过来,你来听一下他的心声,快过来试试你可不可以听到?”苏菲半信半疑的踱步走过去,哈尔做了什么,我的指缝和手心一阵冷热交替温度像水流一样滑过,是苏菲顶替了哈尔的手和我五指相扣,她轻轻的用力似乎真的想从哈尔口中说的那样荒谬的从掌心感受“心声”?
一小会儿之后,温度渐渐冷了下来,苏菲松开了我的手她直起身淡淡的摇了摇头。
“哈尔休息一会吧,有信函进来,有人来找你。”苏菲帮他从地上拾起了外套又轻轻盖在他的肩上。
哈尔的手很凉,这让我感到舒服,他的手又五指合缝的与我交合穿插在一起,他似是思考了一阵,最后又依依不舍的放开了,门开了又关,从门外吹进来一阵阵炎热无比的风让我感到不适。
房间又趋于安静,苏菲把藏在袖子里的一小朵雪片莲翻过来,轻轻的别在我鬓角的发丝间,她的目光似是停顿在我的脸上,看了又看还是没忍住伸手垫在我的脖子下,给我的头搬起来一点,把长长了的头发撩出来,我心里忍不住感动于苏菲的细心,竟然能看到这么“细节”的地方,怪不得我最近睡着的时候总觉得呼吸不上来,像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我的脖子。
她记得哈尔嘱咐的不能动这个法阵,于是调整完我的姿势之后就离去了。
往年科尔马的夏末气温已经降到人们着装都得穿着长衣了,但我身体因为诅咒的缘故对热的耐受下降到了负数,连正常人的体温接近我都会令我感到失温的灼热,哪怕是苏菲,如果不在哈尔的床上我都难以忍受她的体温。
傍晚哈尔回来的时候带着纠结和忧虑,不知道因为见了谁。
他卸下正装,一身疲惫的又靠近床边,一言不发的牵起我的手,又和平常一样静静地十指相扣着发呆。
“海森”坐了许久,他忽然开口。
我以为他是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虽然我无法回答,但迷迷糊糊间也想认真的听他询问我什么内容,等将来醒了还可以逐句将答案告知他。
我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海森”他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轻得像是在呢喃,不断地重复着喊我。
我没等来他的问题,却等到了他人爬到床上,他熟练地把我的胳膊抬起,然后用柔软的布料填充物搁在我的左胸侧,他的身体小小的,爬到床上之后蜷缩在我身边,他把头枕在那个东西上,就像是倚靠在我的身上,我们紧紧的贴在一起。
哈尔的身体冰冷的,和我一样没有体温。
他贴了一会又窸窸窣窣的爬起来,鼻尖探出的气息变得更加明显,有气流从我脸颊边擦过,我听见了抽泣的哭声,很小但因为他的脸就在我的耳边所以听得足够清楚,我之前也在夜半听到过哈尔流泪,但因为没有时间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