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
莎莎笑道:“我们明白的,詹琦。”
詹琦自觉失言,轻咳几声闭嘴了,此时对面的两个女生站起来说道:“抱歉,我们去上洗手间。”
“好的。”
要不就是坐的位置不对,头顶有一束灯光直直照着脑门;要不就是刚才喝了难喝的咖啡,吃了难吃的薯条,不然詹琦现在不会感觉自己眼睛不会眨了,话也不会说了,平时灵活的舌头打成个死结。两人同时一动不动的气氛太过尴尬,詹琦为了打破这个局面,低头去拿被放在莎莎的座位面前的蛋糕,可惜手是伸出去了,却还差那么点才够得着。棕发青年决定自己这一刻的任务就是得到这块蛋糕,于是努力地往前倾了倾身体,终于顺利捏住了精致小瓷碟的边缘,他松了口气,结果手在缩回来的时候手肘“砰”地碰倒了罗桀点的红茶。
茶水一下子流得到处都是,詹琦慌里慌张的低呼也跟着冒了出来,他忘了手里还拿着点心,好好的伸手扶茶杯变成了将蛋糕递给罗桀的添乱画面。罗桀眼明手快地一手把杯子扶起来,一手还真的接过了詹琦的蛋糕,人也往后退了一步,不过还是晚了,裤子被倾泻而下的茶水沾湿了一片。詹琦见罗桀两只手都不得闲,急急从桌面抽了两张纸巾把湿的地方按住,自觉担当起照顾人的哥哥角色——实在久违,罗桀从来不是冒冒失失的人,因而他没有太多表现的机会。擦了半天詹琦才回过神来罗桀怎么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就那么笔直笔直地站着,抬头果然对上了后者的目光。
棕发青年克制着不让自己的眼神左躲右闪,他没说任何过分的话,该心虚该反省的应该是罗桀才对,“还好你的裤子是深色的,看不太出来。里面那层有浸湿吗,要不你在这儿等我,我去给你买一条新裤子来。”
詹琦说着就要起身,尚未站直就被一只手掐着肩膀按得重新坐下,金发青年有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想装傻吗,琦哥哥?”
这句称呼放在平常詹琦是很爱听的,但现在从罗桀口中出来却不明不白的让他浑身难受,他定了定神,既然罗桀魔怔了似的,那他得赶在两个女生回来前赶快把话说清楚。詹琦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自若,“小桀,我知道之前是有点出格,但我还是喜欢女孩子,对男的没啥想法,你也是吧?刚刚你也说了,要是我没有那玩意儿,你根本不会对我有一丁点那种想法,所以你琢磨琢磨,你到底喜欢男的还是女的?”
罗桀冷笑:“你说说看吧,詹琦,你什么都长了,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你什么意思?”詹琦顿时面红耳赤,他把这个秘密告诉罗桀将近十年了,对方从未说过这种字眼,就算他偶尔开玩笑地在罗桀面前调侃自己多长了个破玩意,罗桀也从来不会顺着往下说一句不好听的话。
但现在,罗桀是不是在说他不男不女?
咽下去不久的饮料食物好像在往上涌,詹琦感到自己要被这间差劲的咖啡馆搞吐了,但现下不是用呕吐物报复罗桀的好时机,詹琦抿唇忍着一嘴巴的干涩和咸苦不再看罗桀的脸,别过脑袋时被睫毛的湿重黏腻感惊得一个激灵,他控制不住眨了下眼,竟然有两颗水珠啪嗒掉了下来,气得他想跳起来喊丢人。搞什么,他压根没想哭,刚刚他和罗桀互瞪的时候竟然憋了一眼眶泪水吗,岂不是会让罗桀觉得自己因为这么一句屁话就气哭?什么狗屁东西,他在做梦吧,他的罗桀不是这样的,是绝对不会因为身体缺陷对人产生偏见、甚至说出冒犯人的话语的,他认识了罗桀那么多年,和罗桀当了那么多年的至交,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罗桀的秉性和为人。可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回家说吧,詹琦。”
詹琦立马呛道:“回家?回什么家,我都在想我们有没有必要继续一起住了。你有什么不能在这里说的,怕什么被人听到?反正再怎么着莎莎和佩仪都喜欢你不喜欢我,也就我傻逼一样的还以为这是个四人约会,其实没人看得上我。你想说我身体有毛病可以大声说,你觉得跟我做朋友是为难你了也可以说,反正你都可以说出想操我的逼这种话了……”
罗桀忽然低声说道:“对不起,詹琦。”
詹琦本来还有一肚子话要说,霎时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罗桀垂着眼睫看他,浓密的睫毛无辜而愧疚,眉毛也蹙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道歉把詹琦弄了个措手不及,他心头一软,“噗”地笑出来,“真是的……好了,瞧你这可怜样,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但是小桀,你真的学坏了,这种脏话都能说出口了。”
罗桀重复了遍,“对不起,詹琦。”
“行行行,不用再说了,哥哥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詹琦笑逐颜开,“对了,她们俩怎么回事啊,上个洗手间怎么上了那么久?”
“趁我们不在,说我们什么坏话呀?”莎莎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詹琦连忙回头,佩仪正勾着唇角对他们笑,“今天晚上谢谢你的晚餐和画展门票,詹琦,这一顿我们付了钱了。”
“啊?不用这么客气啊,我还要感谢你们愿意出来呢!”
两个女孩笑着挥挥手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