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昨天他喝了不少酒,进门换鞋的时候被他上次在单位新做的那个钢的鞋拔子绊了一下,然后没站稳额头好像是磕在了鞋柜边上,沿划了一道口子。”程洲刚说了个开头。
“他划口子,他自己拌摔的,凭什么又打你啊!”小纪满就暴躁的接过了话,愤愤的说着,而且说着说着隐隐开始带了哭腔,一边垫脚轻轻的伸手摸了一下程洲被伤口破开的眉骨处,没敢摸实了,就轻轻的隐约在程洲的眉毛上一掠而过。
“也怪我,他那一磕声音还挺大,我做题还没睡,就出来看了一眼,他拿起鞋拔子就冲我来了,挥舞的时候我躲慢了,那个钢的鞋拔子边角还挺利就正巧划在眉骨上。”
程洲轻描淡写的接着说:“没事,就是皮外伤,并不怎么深,估计疤都不会留。”程洲说着还抱了一下纪满顺手呼噜了一下他的后背,小家伙每次看到他被打都气的发抖,还总是能哭上一鼻子,好半天都平静不下来。
一般每次程洲这么安抚他,效果都比较好,纪满一会就不抖了,但是这次大概是差点伤到眼睛,确实给小家伙吓到了,程洲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小家伙不再眼泪汪汪的。
但是看的出来还是很愤怒“放屁,这么危险,万一是打到了眼睛怎么办,你爸现在喝的越来越多,下手越来越没数,该怎么办啊!”程洲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自从程洲妈妈在三年前因病去世,程洲爸爸痛失爱妻后就开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本也是一个对家庭对妻子对儿子很爱护的一个好男人,现在变得开始酗酒,刚开始的时候是每次喝醉就回家打程洲,后来慢慢变的越来越暴力,没喝酒的时候一不顺心也会打程洲,程洲很多时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的变化可以这么大。
程爸爸是在冲压车间工作的,长的非常高大而且体格健壮,程洲长的比同龄人高大概也是因为随了父母尤其是父亲的身高体型。不过就算程洲在同龄人中算高的,也比不过程父成年人的人高马大,肌rou健壮。程父从一开始的小打,慢慢变成了下手越来越狠,好像形成了肌rou习惯,不顺心了就找个借口揍程洲一顿。
纪满恨恨的说,“要不你干脆来我家住得了,别回那个破家了。”程洲摇摇头“又不是没去你家住过,他晚上回来没看到我,也得去砸你家的门,闹的鸡犬不宁的还是得回去,何必折腾。”不管怎么说都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其实警察都叫过,但是毕竟是亲父子,又能怎么样呢,一没打残二没要命的,警察最多也就是教育一下程父,最后都是不了了之了。这种家事,邻里邻居的虽然也知道,但是程父现在有点混,别人都是一家老小的,也没人真正敢帮或能帮上什么。
两人上了楼先一起去了纪满家里,纪满家是这个单元最大的一个户型,足足有三个卧室,特别宽敞,老式的居民楼户型也比较老,客厅比较小,但是卧室都是非常大的,纪爸爸因为总去跑车,不常在家里住,再加上心疼纪满需要看书学习,所以特意把朝南向阳光最好最大的这一间卧室给了纪满。
进门后纪满让程洲直接先去卧室等,他在客厅电视柜下边翻出了个药箱,转回卧室去给程洲上药。程洲正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上翻着纪满随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意林杂志,整个房间处处都能看出纪爸爸对纪满的用心。
东边墙半边都是书架,上边不止有很多学习的书还有很多杂志,中间放了几个汽车模型,红色的小跑车在夕阳的反射下泛着光,书架的最上边还有两个大的变形金刚,一个擎天柱一个大黄蜂,都用透明的塑料套着,可以看出小纪满对他们非常爱惜。
程洲现在坐的这个单人大沙发是纪爸爸前段时间特意去家具城给纪满搬回来的,因为纪满总是叨咕书桌上看书不得劲,纪平就特意在没出车的时候跑了一趟家具城,给纪满挑回来了这个可以舒服的窝在里边看书的大沙发。
另外半边是纪满的书桌,上边还有一个小书架,都是放的最近在学的课本卷纸复习资料什么的,另外纪满的书包文具也总是崭新的,纪爸爸每学期都给换不只一套,虽然纪妈妈很多年前就不在了,但是小纪满得到的爱并没有减少。
书桌和书架对面就是纪满的床和衣柜,还有个很显眼的小柜子,里边是纪满的轮滑鞋,有好多双,还在很多人不知道轮滑是什么的时候,纪满就开始学了,还得过不少奖,奖牌奖杯还有纪满前几年三好学生的奖状都放在纪爸爸的房间里,纪平很是宝贝,在家时候也总拿出来擦一擦。
纪满提着药箱拖了个折叠凳坐到程洲旁边,拨开程洲的眉毛仔细看其实伤口还是挺深的,而且并不平滑,毕竟自制的鞋拔子说锋利又没有那么锋利。
药箱里的药大部分都是纪满特意给程洲准备的,毕竟程洲确实总受伤,或大或小的,还缝过两次针。“你这个伤口其实有点深,要不去缝两针吧?”纪满一边用碘伏给程洲的伤口消毒一边说。
“不用”程洲接过棉签站起身凑近纪满门后的镜子看了一眼,“比昨天好多了”坐回来低头翻了一下药箱,“我记得你上次买了那个百多邦,我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