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时候辛鸣山教给他的,辛词时刻牢记着。
“要这个做什么?”宋庭声皱眉。
林琅动作僵硬,那天电话挂断后他就被辛词的反应吓到,把通话记录删了,还以为宋庭声不会发现。
宋庭声陪他看挪威的旅游线路,航线申请在六月中旬,还能赶上当地的仲夏节。
辛鸣山忽然冷笑:“前提是路要平啊,走得慢了跟没走有何区别?这打高尔夫也是一样的,要是进了沙坑就难以脱身,下了水就得按规矩来受罚。”
“申请入会只能凭邀请或推荐,我又不能跟我爸讲这些。”辛词为
辛鸣山点头:“是啊,那段时间我废寝忘食,研究怎么才能让它活泼点,不过终究是野鸟,没就没了,能正事儿不顾去找它吗。”
宋庭声这才点头说是。
“笨蛋一个。”宋庭声忽然骂他。
“这可不是小打小闹,按照流程,你想想你得花多少时间多少精力。”
辛词回到家就跟宋庭声分享了这个喜悦的消息,似乎那天见过辛鸣山后,他的态度就又回到了从前。
短短一个下午时间,共八幅画,除了三幅不对外出售的作品,全都挂上了已售的牌子,几乎每一幅画价格都在百万以上,这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而言,已经是莫大的荣誉。
他静静地看了很久。
尽管明白这些成果都得益于什么,辛词还是不免兴奋,像个终于得到认可的小孩子。
至此辛词在业界内的名声远扬。
辛鸣山瞥他一眼,揭过:“听说你的公司下半年有意要开辟海外市场?”
直到保姆发现他,急忙道:“宋总晚上好。”
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道理。
到了发球台,辛鸣山便不再说话,专心打完这一场球已经接近黄昏,两人没有留下来吃饭。
“应该是忘记放姜了哈哈”林琅挠挠头。
尽管前两天画展并不对大众开放,但前来参观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小辛这几天啊,总是闷闷不乐的,我就这一个儿子。你们结婚以后,若非过年过节跟你见面就困难了,可得代我好好照顾他。”
画展举办成功后,慈善机构还给他颁发了一本证书。
眼看着手里的雪茄要灭,宋庭声举起来抽了一口,火星又重新变得红亮,他皱眉:“您教育得对。”
“只不过拟了个草案。”
辛词拿了十几年的画笔,从小学起就开始拜师学艺,最擅长风景油画,画面里的一棵树,拿着放大镜甚至能看见雨后新叶上的水汽,扑面而来一种蓬勃的生命力,真实到几乎可以与照片以假乱真。
“眼要看见路脚才能行得稳。”宋庭声说。
宋庭声没理会,问:“你接了辛词的电话,跟他说了些什么?”
“一只候鸟能够养活这么久,想必耗了不少心思。”宋庭声说,他不怎么喜欢抽雪茄,应付地捏在手里。
辛鸣山眯着眼看向远方,离发球台还有几十码的距离,他担忧宋庭声生气,又道:“其实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作为长辈呢,也只不过希望儿孙一辈平安快乐。”
看见林琅这幅心虚的样子也没说什么,他安静吃饭,没多久再吃一口那道菜,就咬到了一块大且不规则的姜,辣得他口腔发麻,宋庭声抽纸擦了擦嘴,借故把姜吐出来。
宋庭声提前离场,路过海淀时,还是去了一趟香山。
辛词小心靠着男人的臂膊,忽然间想起了什么,说:“我爸爸常去的那个会所,你方便写个推荐信吗?”
没等他寻出个所以然,宋庭声吃过饭就走了。
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宋庭声站在门口,看见林琅戴着围裙做饭,而保姆在一旁紧张万分地指导他。
林琅惴惴不安地寻思了半天。
林琅闻言,非常高兴地转回头来,讨好说:“你回来了?刚好我跟阿姨学了道菜,等会儿给你尝尝。”
进门后没有看见林琅的身影,只听见了他的大呼小叫。
他的个展,为了不那么显眼,还特意设在了二楼。
由北京画院承办、北京画院艺术委员会学术支持的“天时地利——辛词个人艺术慈善画展”于五月底开幕,为期一个月。
见宋庭声没有立即回答,他也叹了一口气,“生意嘛,相互牵制,我又不是逼你。”
厨艺摆在那里,再怎么指导,味道仍旧是一般。宋庭声面前摆着那道黏糊的京酱肉丝,他吃了一口,能把这么简单的菜做到又腥又柴,也算本事,宋庭声违心地夸了一句。
但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撞破尊敬的父亲的丑陋场合。
引得林琅也要试试,一入口脸色就有点难看,他默默把菜推远了点儿。
宋庭声点头,扭头离开了厨房。
他故作淡定地招了:“就聊了两句,不重要的。”
宋庭声笑笑,没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