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闻没好气地说:
移天镜遍布镜天阁,四通八达,更有镜中阵眼连接彼岸,略施术法,可传声于千里之外,镜肿倒映传音之人身影。
“你才哭了。”
直接吓坏了小狐狸,哇得一声哭出来。
顾听雷理所当然道:
“回去吧。”
然而一切的一切都终止于谪仙岛,那条名为赵思青的苍龙。
“唉!”
“谁让你比了!你这小孩……”
顾听雷见此,一时无言。小孩竟连这枚象征骄傲与东海第一件的戒指也给扔了,想
他一贯挺立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九条毛尾巴拖曳一地。他叫停了千仞熔锋戒的铸造,由数百剑锋精魄打造的指环,纳东海锋芒为一戒之中,柳星闻举戒对月仰望,清辉沐下,指环似镀银霜。
寻剑之道漫漫,柳星闻自以为折尽东海锋锐,以镀他星海初锋之辉芒。焉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苍龙竟压九尾狐,一枝枯木,竟能湮灭星辰。
顾听雷一听乐了,一只连化形都不会的芝麻狐,竟胆大包天,与他叫板。他便吓唬柳星闻,眉头一竖,提着小狐狸凑近了,故作凶恶道:
铿锵有力如洪钟一般的声音穿过镜子传出。
柳星闻越听越郁闷,尾巴毛又要炸开,不耐烦道:
“不用再继续铸戒了。”
但他下意识揉了一把眼睛,未有湿意,只有失意。他却忘了一激动眼尾就红的毛病,莫怪顾听雷以为他气哭了。
少年垂头丧气,竟都不与顾听雷斗嘴了。旁人并不知一龙一狐实则以留声螺与移天镜保持联系,顾听雷一声精于剑法,从不吝啬指教后辈,尤其是柳星闻这种要天赋有天赋要上进有上进的,一来二去,竟成忘年交。
顾听雷一听,怒目圆睁,水镜放大了他的脸,只听他咬牙切齿,隔着镜子指柳星闻,怒道:
他握着戒指转身就走,穿过移天镜,身影消失不见,徒留铸匠师在原地不知所措。
待柳星闻领悟化形之法后,精于幻术的少阁主念念不忘那日谪仙岛上,从苍龙口中所听闻的“剑意”。
柳星闻在一座连接空岛的镜前驻足,幽蓝镜面照出他失意的眉眼,数秒过后,镜中影像扭曲,又在顷刻间变得顷刻无比,而镜中倒映出的人,玄衣怒眉,气宇轩昂,不是别人,正是谪仙岛上唯二的苍龙——顾听雷!
然而顾听雷不知道他本就长相凌厉,脸色一肃时更是凶相毕露,当真跟要吃了柳星闻无异,嚼得不带嚼直接吞那种。
柳星闻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少年总是意气,柳星闻傲骨嶙嶙,不可一世。毕竟他剑指东海,却无一败绩时不过十五岁的少年形貌。然出剑时狐妖法相显露,少年乌黑发丛之间一对墨色狐耳竖立,九尾张扬,分散而若开屏,九条乌黑油亮的尾巴如同翻滚的墨云,银色的星光铺呈墨色尾之上。而持剑傲然的少年,比之星辉更加耀眼夺目。
“我今日见到了你师兄赵思青,他仅仅用一根枯木,便化解了我的星剑十九式。”
时间如白驹过隙,岁月匆匆,然于狐妖或是苍龙而言,不过弹指一瞬。
小孩抬头,红着眼睛看他。顾听雷噎了一下,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叹气。
2
“唉……”
“柳星闻,听闻你在东海游历,四处挑战无一败绩?哈!不日待我归来,亲试你星剑锋芒——柳星闻?你哭了?”
他是那般天资卓越,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幻术更是信手拈来,就连初执剑,便展现出卓然的天分。更是在稚子之龄,便自创星剑十九式,以玄铁为铸材,又纳星辰之力汇集铸铁,千锤百炼,淬火成钢,铸就星剑,挥剑时,倾泻星辰流辉。
少阁主头遭外出并不顺利,可谓倒了大霉。最终还是顾听雷将哭哭啼啼的芝麻狐狸送回家去,从此一龙一狐再未见过一面,然缘却并未尽于此。
“你闭嘴!你!你果真不如你师兄!”
“是吗?那你可知像我们苍龙专吃狐狸,尤其是你这样的狐狸崽子,细皮嫩肉,一口一个。”
心中有剑,万物皆可为剑。早年赵思青参悟无剑之境,沉剑葬锋池,却彻悟剑心。剑随心出,枯木为剑,接连化解星剑十九式,而面对失魂落魄的柳星闻,灰发剑客只是淡然道:
柳星闻将攥在手心的戒指掷向移天镜,戒指在触碰镜面时顾听雷的身影一瞬模糊,如同阵阵涟漪荡开,将戒指吞噬入内,集合了东海精钢的千锋熔断戒就此消逝于空岛。
“那就对了,我都比不过他,就你一年纪轻轻,初出茅庐的狐妖,还能胜过不成?”
“呜哇!父亲救我!有恶龙要吃我!!”
柳星闻一想到败给赵思青一根枯木枝下就沮丧,与顾听雷闷闷道:
有时柳星闻觉得这师兄弟二人是否与他命里犯冲,上一次是师弟,这一次是师兄。他两次登临谪仙岛,轮流遇上黑白苍龙,还一个赛一个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