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语气还是单纯的。就像他之前问“你在干什么”一样。这种单纯让李莲花无法回答。
李莲花不由自主地拿自己对比了一下。
“切，”他随口胡诌道，“这是望闻问切里的切。”
话虽这么说
笛飞声疑惑道：“切不是切脉吗？”
那东西蹭在皮肤上的感觉极其诡异。李莲花一把抵住笛飞声的腰，说：“别动。”
这东西实在是太粗了，他用五指也不过堪堪握住。上面还有青筋暴起，摸上去凹凸不平的，让人头皮直发麻。如果用人来比喻的话，它就像是苦寒之地养出来的山匪，人高马大、皮糙肉厚又狰狞凶悍，轻易就能将人撕成碎片。
笛飞声哼唧一声，说：“不舒服。”
可笛盟主有钱有势又有脸，有的是爱慕他的女子——他要是喜欢男人，男人肯定也是有的——为什么非得强迫他做这种事。
那样是哪样，不言而喻。对于一场“治疗”来说，那是完全多余的步骤。它让整个过程更像是一种取悦，一种讨好，一种煽动情欲的小把戏。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手里正托着一个男人最私密的身体部位，掌心里还残留着这个男人身体里流出来的腺液。所以无论他用什么借口，都不可能真的说服自己，这没什么。
笛飞声的回应是摆动起腰部，让硕大的头部在李莲花的小臂上蹭来蹭去。
“也要切患处的。”李莲花继续胡说八道，“我不亲手摸一下，怎么知道你那里坏没坏？”
它让整件事情变质得更加彻底。
他用指腹隔着温软的表皮去摩挲肉球表面，再轻柔地揉捏和挤压它们。那里太敏感，他半分力气都不敢使。
他有点担心现在的说法和之前互相矛盾，会被笛飞声揪住再闹一通。但笛飞声似乎没发觉。他说：“那你再多切一会。刚才那样很舒服。”
笛飞声的声音听上去很委屈，“不行，我受不了了。”
李莲花再也受不了笛飞声这么看着他了。
笛飞声同他讨价还价，“那你要再那样多摸一会。”
他张开手指，将那两丸沉甸甸的肉球收拢在手心里。肉球已经膨胀到了极致，外层皮囊上的褶皱都被完全撑开了。它们像一对熟透了的果实，让人觉得只要用力一挤就会爆出汁来。
他生硬地说：“没有为什么。”
李莲花吓得差点手一抖，让笛大盟主就此断子绝孙了。
他僵在原地不动弹，笛飞声一脸好奇，“你不切了吗？”
那些要从被动变成主导，就当他是头牛之类的想法，在这种直白面前完全就是纸糊的窗户，一戳就破。
他试探性地套弄了一下。两个人的皮肤都缺少润滑，手感有些滞涩。
李莲花陷在这团纯粹的黑暗里，有一种自己正身处世界之外的错觉。这里时间静止，没有过去，也没有未来，无论发生过什么，在回到现实之后都会被彻底抹杀。
“笛飞声，”他别开脸，嫌弃地说，“你离我远一点。”
他眼神越清澈，越坦然，就越显出当下行为的淫隔开乱来。笛飞声傻了，他可以觉得他们在做的事情是天经地义的，但李莲花没有傻，所以他不能。
比如说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比如说张生夜会崔莺莺。比如说，现在。
有那么一瞬间，李莲花真的生出捏爆它们的冲动。
李莲花在心里无奈叹了口气，极不情愿地松开手里的果实，握住前面那根烦了他一晚上的玩意儿。
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哪就这么娇气了！
他想说你别看我，可这句话在这个情境下太暧昧了。最后他难堪地别开眼，轻声说：“阿飞……把蜡烛熄掉。”
同样是男人，李莲花不是不知道一直硬着不能释放是什么滋味，也明白给一点甜头又不给个痛快是何等煎熬。
笛飞声被他揉弄得很舒服。他呼吸愈发粗重，一股又一股热气喷洒在李莲花的额头和鼻梁上，激得他颈部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算了，人不跟牛比。
不能见人的事就应该在黑暗中进行。
他不自在地咬住脸颊内侧。
李莲花闭上眼，用力地呼吸几下，最后才艰难地从胸腔挤出一个答案。
问题，没让李莲花去管他的子孙袋。
笛飞声问：“为什么？”
笛飞声开心地笑了一下。他向后弹出一道真气，房间里瞬间陷入彻底的黑暗。
他自小被教导要做一个君子，出的确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君子。在和乔婉娩相交的时候，连多亲昵一点都觉得是冒犯，哪能想到床笫之间还可以把自己的感受说得这么直白。
傻了的笛盟主实在是很信任他，他想，信任得过头了。
摸别人的命根子已经够让李莲花别扭的了，这个别人居然还要挑三拣四。他恼怒地回道：“不舒服就忍着！”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