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标说完就走了。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这个黑锅扔出去不容易,确实是全厂都知道是他们两个做主买的,当时孙标不同意,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他们吵。“还是想想怎么卖吧,只要卖出去,就没事儿。”陈信厚道。“怎么卖?”许金州道。陈信厚很想翻他白眼,但是买搪瓷制品花了20万,他的锅更大,他现在得夹着尾巴做人。“他们在路边卖,我们也去路边卖,离他们远点!”他说道。在家等,估计是等不来人了,只能学着人家的样子,去路边,还不能离得近,不然货比货得扔。“这主意不错!”许金州也没有别的办法,立刻张罗人,搬东西,摆摊。主意是姓陈的出的,如果卖不出去,那就是他的错!结果摊子刚摆开没一会儿,就有人摆他们旁边了。搪瓷厂的人一边摆摊一边道:“我们是威风家具厂的,跟他们省城家具厂不是一个厂,送的赠品也不一样。”“你们看我们的,更好看!”那是,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出哪个好看了。气得家具厂的工人就想过去跟他们打架。结果搪瓷厂的人都是被训练过的,笑呵呵道:“兄弟,我劝你们别冲动,这一桌子搪瓷不便宜,一个水壶15,一个盆5块,一个杯子2块,一桌子好几百块钱呢!“你为你们厂拼命,给扔地上弄坏了,你们厂帮你坐牢?还是帮你赔钱?”“我看不会,他们只会开除你们!值得吗?”那当然是不值得了。“再说,你们卖出去,你们家具厂给你们多加工钱吗?”搪瓷厂的工人问道。那当然也没有。好了,道理讲明白了,两个摊子相安无事一起摆了。结果就是一个生意火爆,一个冷冷清清。反而因为省家具厂的衬托,程惠这边的家具卖得更好了。许金州和陈信厚都等在厂里,等到下午下班时间,出去摆摊的人回来,一问,一单没成!“什么?”“为什么?”两人不可置信。“出去盯梢的人呢?他们下午生意怎么样?卖出去多少?”许金州问道。几个人纷纷道:“他们生意挺好的。”“卖出去多少不知道,就是一直有人排队。”“我数了一下我盯着那个摊子,一下午卖出去78套。”“我的那个多一些,100多套。”“我盯那个”“行了别说了!”许金州朝出去摆摊的人发火:“你们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一个都卖不出去?!”这些人出去白挨冻一下午,也生气呢,就有脾气大的人没好气道:“老百姓都嫌我们的赠品太难看!”许金州的脸一僵:“不是让你们摆远点吗?没有比较他们知道什么难看好看?”大家都没敢说威风家具厂的人追他们pi股后面摆摊了,说了他们没把人撵走肯定要挨训。“也不是嫌难看,就是我摊子上分的搪瓷盆都是残次品,不是掉漆就是瘪了,有的都漏了!人家说白给他们他们都不要!”许金州顿时瞪陈信厚。陈信厚跑了:“我找宋喜来算账去!”许金州叫了几声没叫住。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周围的工人一看,扭头就走。烂摊子交给当领导的处理吧,跟他们没关系。眨眼睛,屋里就剩许金州自己了。给他气得,也没办法,他也找冯大志去了。见面就喊道:“好你个老冯!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竟然坑我!”冯大志装无辜:“我坑你什么了?”“你说程惠买的都是残次品!结果是什么?你敢说吗?”许金州喊道。“我当然敢说!”冯大志理直气壮道:“人家买的就是残次品,我的工人,我的账本都可以作证!不然我那些残次品哪里去了?“只不过人家买完残次品之后,又把外壳都拿到搪瓷厂加工一遍,涂上了新漆,这跟我没关系啊,反正我卖给她的就是残次品。”许金州一愣,竟然是这么cao作的?他还是有点不信,结果就看见搪瓷厂的卡车开了进来,开始卸暖壶外壳。他追到车间,就看见暖壶厂的人正在安装。他眼睛一亮道:“这些都给我!”“那可不行,这些东西我都卖出去了,是人家的,我没权利卖。”冯大志道。“我加钱!”许金州道。“加多少都不行。”冯大志坚决道。来龙去脉他都知道了,他也盯了一上午家具厂那边的消息,工人一趟一趟回来报信,让他看了场大戏。
许金州怎么得罪了程惠他不知道,得罪程惠的后果他是看见了。前前后后被坑了好几十万吧?一天时间!好家伙,吓死他了!“走走走,车间重地,闲人免进。”冯大志推着他出去。“你!”许金州要气疯了,却得忍着:“那你把我买的暖壶退了!”“那也不行,银货两讫了,你玩我呐?不退!”冯大志道。如果是别人,谁定了他5000个暖壶,转头说不要了要退,他生气归生气,没准就退了。但是现在他看明白了,程惠是故意坑许金州,他能帮许金州吗?他不敢!叫来保卫科拦着许金州,冯大志下班了~另一边,陈信厚真去找宋喜来了,结果大门都没进去。他灰溜溜地回去了。问题发生了,自己又解决不了,那就先放一放,没准放着放着,就没问题了两人都回家了。程惠却还在加班,盘账。两天时间,一共卖出去7000多套沙发。昨天不是4000,而是2000多,说4000都是吹牛逼的。今天因为摊点多,销量确实多了很多,也因为省家具厂跟着打广告了。更因为订了沙发的人带着赠品回去了,一顿显摆。现在的人就讲究一个,你有我也得有!但凡家里有余钱的,都跑过来订了。江大妈站在程惠旁边,又高兴又犯愁。“这么多订单,够我们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