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大皇子,连景被迫出来接下父皇的怒火。
他上前一步,沉声叙述了君乐与辰安之间的事情,并让君乐补充一下细节。
君乐跟着上前一步,眼中含泪,整个人苍白纤瘦的像是风一吹就要飘走似的。
他没挑自己派暗卫把辰安带走的事说,只说遇到了七分的烈焰兽,自己被迫与辰安分开逃窜然后就没有见过了。
说到这里,君乐顿了顿,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指了指断崖的方向:“二皇兄是去了那个地方,我与他是反方向走的,后来就遇上了大皇兄与皇姐。”
皇帝沉yin片刻,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眉头一紧,派侍卫队长去断崖处查看。
侍卫队长效率很高,一炷香的时间就回来了。他跪在皇帝面前,畏畏缩缩不敢开口。
看到他这幅样子,众人心中都有了数。
“朕让你说。”皇帝看不下去,这支支吾吾成何体统。
侍卫队长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恭敬道:“回陛下,臣在断崖处发现了打斗的痕迹,断崖边缘的石头上还有血迹,应当是二皇子留下的。臣认为,二皇子应当是与烈焰兽打斗时掉下了断崖。”
空气一片寂静,真有人不怕死的说出来了。
谁不知道二皇子是陛下最看重的皇子,狩猎结束后不出意外应当是要赐他太子之位了,眼下又出了这种情况……
毫无疑问,得利的肯定是大皇子苏连景。
连景一看周围就知道他们想的是什么。他皱了皱眉,字字句句落地有声:“父皇,儿臣从来不做伤害亲人的事情,此次狩猎儿臣一直与皇姐形影不离,后来遇上了逃窜的三弟,二者均可以为我作证不曾害过二弟,请父皇明察!”
皇帝一挥袖口,只留了个背影给众人,对着侍卫队长道:“你,带着一队人去断崖附近和下方搜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给众人说话的机会,皇帝带着怒气走了。
待他走后,胆子小的棠溪朵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刚刚皇帝的怒火可是把她吓得不轻。
她一边哭一边试图靠近连景,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连景哥哥……辰安哥哥不会真的出事了吧……”说完还拿帕子擦了下掉出眼眶的泪珠,残余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红彤彤的鼻子和眼睛,看起来就像江南烟雨里娇养的碧玉小姐。
奈何连景不吃这一套。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面上没有表现出半分不悦,实际上已经躲在了宁知的背后,轻声安慰道:“没事的,二弟是有福之人,不会出事的。”
好说歹说总算把棠溪朵说走了,连景松了口气,顺路搭乘宁知的马车回府。
人在府外还没进门,就遇到了来宣读圣旨的公公。
直觉告诉他不太妙,只好忐忑不安站在府前等着公公开口。
公公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开口:“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皇家血脉,延续社稷之根本,关乎天下苍生之福祉。朕之大皇子,品貌端正,德才兼备,当择良配,以成佳偶。故朕昭告天下,广选才女,以为大皇子选妃。钦此。”
像是晴空霹雳一般,把连景雷了个外焦里嫩。
因为二弟失踪太过悲伤,所以父皇是要办点喜事来与其对抗?
进府的脚步拐了个弯,他直直朝着三皇子府去了。
不知为何,每当碰见麻烦事的时候,他第一个想倾诉的就是三弟。
三弟虽然年纪小,解决事情的成熟度与他不逞多让,甚至很多时候可以想到比他更好的方法解决事情。
三皇子府里,君乐在石桌上摆好了糕点和花茶,笑yinyin地问远处的两个暗卫:“暗一暗二,要不我们猜一猜他现在到哪儿了?”
暗一刚给主子禀报完公公在太子府门口念的圣旨,就碰见了安置好辰安回来的暗二。二人齐刷刷在君乐面前跪着,不敢开口。
主子待他们暗卫队极好,也从不让他们上刀山下火海,但即便这样,他们仍不敢在主子面前瞎说话。
——尤其是主子像这样,看不出来喜怒的时候。
“怕什么,我又不会为难你们。”君乐捏了一块放进嘴里,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暗一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伪装成小侍的暗三的禀报声。
知晓是连景来了,他挥挥手让二人退下,又让暗三把人放进来。
远远的就见紫色的身影出现,如同清晨的紫荆花一样高雅柔和,他缓步而来,在石桌旁坐下。
这样的大皇兄,清风霁月,无人配得上他。把那一纸诏书和眼前人联系起来,君乐在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苏氏皇室子女有一个共同的爱好:喜欢在石桌旁谈事。因此去对方府邸时,必须要在石桌旁坐坐。
君乐给连景面前的茶杯添上茶水,做了个“请”的手势。
连景捧着面前的花茶,皱着眉头不知道如何开口。
没打算让他为难,君乐先一步道:“大皇兄此次来,是为了选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