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你太理性与我在一起要守秘密,
原谅我太野性想这段情更深刻,
两个人一消失,
谣言便得不到证实,
只得幽暗的晚空记得。
——《吴哥窟》
上帝最爱愚弄人,越要退出就越朝对方生命移动。
酒会遇到他,赶通告遇到他,出门吃饭也能遇到他。
他估计也是和我一样的感想,每每对视我们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困扰,所以能怎么逃呢?
酒会结束后我等经纪人给我安排车,经纪人负责的事情太多,我也只好坐在旁边等待,于是他走了过来。
“我送她回去吧。”
作为合作过的前同事,他这话说得再正常不过,但不排除是我神经过敏的原因,总觉得委实暧昧,偷偷观察周围人的反应。
毕竟限定的雨季已经过去。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他的司机和助理交代,车上只有我们两个人,他在前面开车,我在后座闭目养神。
其实也不困,只是不知道怎样面对他,车内后视镜的角度太巧妙,我睁眼就直直对上他的眼睛。
霓虹灯光相对着前进的车子后退,一道一道晃过我的眼皮,让我闭着眼睛也不得安宁,心绪杂乱,干脆睁开眼睛偏头倚着车窗,城市的夜景繁华喧闹,隔着一层玻璃,车内却静得心悸,像两个世界。
“在想什么?”
他投下一颗石子,把平静无波的湖变成暗chao汹涌的海。
“送我回家有什么用呢?”
我知道他正借着后视镜看我,但固执地不肯与他对视。
我和他都习惯对方的沉默,那段时间也是这样,无意谈到某个话题就戛然而止,明知如此我还是要问他,然后欣赏他无言的样子,非得把两个人都撕扯得血rou淋漓才甘心。
不对,还是不甘心,所以我要一次又一次地挑衅他,期待某一天他恼羞成怒。
可是他一如既往地平静,停好车一路跟着我上楼然后关上公寓门。
我缠上他吻他,他只在情事上偶尔失控,所以我要看他跟我一起陷落。他紧紧抱住我,同样热切地亲吻我,修长的手指穿进我的长发,亲密地摩挲。
“嘶——”感到头皮被扯痛,我轻呼出声。他立即停下动作,仔细一看,原来是他无名指上雕花的戒指勾住了我的长发。
在剧组的时候为了适应角色,他并不戴戒指,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插曲。而现在银色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光,做工很Jing致,平日应该不会勾住发丝,至少半长直发不会——我的头发太长太卷。
他小心地取下我的头发,用另一只手按摩我扯痛的地方,我不声不响看着他收回的左手,说不清心底什么滋味。
顺着我的视线,他又抬起了左手,那只戒指横在我们之间,他轻声开口:“帮我挑一款不会让你难受的戒指吧。”
我抬眼看他,他眼底的认真让我意识到他不是在开玩笑,这个笑话也不好笑。
“你疯了?”
“我没有。”
我转过身背对他走到落地窗前,他上前从背后环抱住我,隔着长发亲吻我的耳廓。他的双手叠在我的小腹,我低头,他将无名指上的戒指缓缓褪下。
我一阵心慌,无尽的下潜突然触到shi软的土壤,恐惧从脚底向上生长,伸出无形的藤蔓将我紧紧包裹。
但抱着我的是他,是我几个月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梦里都在渴求怀念的温暖怀抱,偌大空旷的房间因他的到来变得挤迫,令我无处可逃。
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就做爱,这种痛苦又欢愉的事情实在让人上瘾。他从后面抵着我,我整个人贴在落地窗上,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扩散成一片水雾,又随着他进退的动作蹭花。
我双手扒在窗上寻找支点,被他的手覆盖,十指密不可分地紧扣,太过用力青筋都绷起。
玻璃是单面的,但被他顶得神志不清的时候我还是下意识地想到,会有人正看着我们吗?把我们宣之于众公开处刑,我倒是没关系,反正我本来就是这种人,可是他怎么办?
察觉到我在走神,他猛然用力进到最深处,不出意外听到我惊呼一声。
“看着我。”他下达命令,我喘着气回头,被他撷住嘴唇深入地接吻,以这样一个扭曲的姿势。
他让我感到害怕——我一直觉得自己是那个炸药桶,他是安全栓,所以在他的束缚下横行无忌,可如果我才是理性的那个呢?
容不得我去想爆炸的后果如何,他带着我更激烈地缠绵,从客厅到卧室再到浴室,他像要把几个月分别的种种都宣泄出来,结束后的我连手指都抬不起来,靠在他的肩头就睡了过去。
电影很快上映,他的演技自然是好评如chao,还拿了最佳男主角提名,虽然结果还没出,但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个奖肯定是他囊中之物。
颁奖那天我作为女主角,挽着他的手光明正大地和他走红毯再一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