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套,用优美纤长的手指逗弄着她的下巴,女人便恭谨地抬头,任由男人手指从嘴唇里探进去,不知道摸索到什么地方,女人嘤咛一声,脸上很快出现失神的表情,手指在口腔里搅弄的粘腻声顺着玻璃间内的麦克风清晰地扩散到大厅里每个角落。
这是夜巢里最常见的表演,更不用说,这名调教者的方式是如此温和,也不与他们这些客人互动,仿佛沉浸在他们主奴二人的世界,有了先前那些劲爆场面的刺激,大家对这一中场过渡不免感到乏味,很快失去了兴趣,不再将目光放在台上,而是与周围人交谈起来。
宁玉英当然知道自己的表演没什么记忆点,他并不怎么急切,按部就班地做完前戏后,让李梦躺在床上,替她在面具外围了一圈蕾丝眼罩,听见台下的声音又大了一些,人群似乎有些骚动。
“喂。”李梦叫他。
宁玉英俯下身去,好像在与她耳鬓厮磨,听见李梦轻声道:“好像有些不对劲。”
宁玉英以为她是害怕,手指在她脸颊安抚了一下,“没事。”
他半跪在床边,又去拿项圈。李梦的尖叫声就是在这时候发出来的,宁玉英被她喊得一怔,玻璃被轰地砸碎的声音同时震得他鼓膜陷入一阵短暂的嗡鸣。
有人来闹事了。宁玉英反应过来,快速地将被子盖在因为惊吓而发抖的李梦身上,转过身去,口中开始和那位闹事的人交涉:“不好意思,这位先生——”
瞥见来人的相貌,宁玉英猛地闭上嘴。
玻璃间有一面玻璃早已成了一地碎渣,韩星阳站在当中,阴鸷的目光在他脸上的面具上停留几秒,面上浮起一丝嘲讽的笑:“怎么,你以为这样我认不出来是不是?”
他将手里的椅子哐当一声立在玻璃渣中坐上去,冷冷道:“继续啊,我看着呢。”
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闹剧,整个展厅似乎都有点不知所措,等他们看清冲上去的人,顿时鸦雀无声,气氛仿佛凝滞一般。
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疑惑那个调教者是怎么惹到这位大魔王,单从韩星阳那副阴恻恻的模样来看……已经有人在心里为那个倒霉蛋默哀了。
最先从死一般的寂静中缓过来的是孙凯。本来他们看得好好的,有几个兄弟看着台上热辣滚烫的女人都快憋得冒火了,今晚一直没动静的韩星阳却突然站了起来,抄起手边的椅子,在大家伙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煞神一样冲上了台。
当他开始砸玻璃的时候,孙凯下意识蹦出卧槽,不明白场上那对是哪里惹到了他,总不会台上那女的是他女朋友吧?
意识到这种可能性,孙凯在脑子里迅速导演了一出曲折大戏,等到韩星阳开始对着那个男的发话,孙凯才想起来拿手机给经理通风报信。
市长儿子在这种地方为了一个女人怒发冲冠,虽然会及时封锁消息,但孙凯相信这个重磅新闻明天绝逼就会传到a市每个有名有脸的人物耳朵里,到时候的影响绝非一般。
给经理交代完毕,他又连忙给同行的人使脸色,几个人小心翼翼凑过去,孙凯看了看那个已经吓傻到神游天外的女人一眼,又看了看她的姘头,笑着打圆场:“韩哥,下一场马上就开始了,这大家伙儿都看着呢,要不这样,咱把那哥们儿请下去,有什么误会慢慢聊,成吗?”
一番话孙凯自认为说得在理,但话音落地就是真的落到了地上,韩星阳连个眼神也没给他。仍是用狼一样的目光恶狠狠盯着那个男的,活像要从他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那男的用面具下面一双眼睛打量了他们一番,叹了口气,温声道,“星阳,我不知道你今天要来这里。”
“你能来我就不能来?”韩星阳立马冷笑。
孙凯默默一哽,哦,原来这俩是认识的,而韩星阳纯粹是懒得鸟他。他尴尬地摸着后脑勺,只好把清场的活儿揽下来,对台下一众看好戏的人摆手,东跑西跑这边说扰了大家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要不彼此留个联系方式改天我请各位再聚,那边好声好气把人请出展厅今天这事儿闹的确实是我们有错在先,全场消费由我买单,买个开心买大伙儿消气,还麻烦您暂时回避让我朋友解决一下私人恩怨。
盛怒中的人是讲不通道理的,更何况韩星阳这段时间本来就和他闹了矛盾,宁玉英不再接话,而是扭头对李梦道:“你也先走吧。”
那个男人砸玻璃的时候,李梦魂都快被吓跑了,但很快她就发现,男人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给了宁玉英一个担忧的眼神,从床上下来。那个男人看着比宁玉英要健壮不少,李梦迟疑了一下,咬着唇小声说:“你……”
宁玉英看着她磨蹭的样子,索性上前去拉韩星阳的手腕,“你有什么话,跟我去后台说好不好,我叫人把这里收拾一下。”
“你以为你是谁?你凭什么命令我?”韩星阳反过来一把攥住他的前襟,眉眼压得凶狠,就这么和宁玉英对峙两三秒,突然又暴躁起来,嘴里骂咧咧道:“妈的,把你那破面具给我摘了!”
宁玉英摇摇头,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