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采取主动,誓要重振雄风:「可否说说令尊翁跟家父的渊源?家父从来没有跟我提及在印尼有一个交情深厚的世伯。」
冷不防志杰如此一问,Victor也认真回应:「家父跟我说过令尊翁曾经到过印尼拓展业务,当年遇上十年一遇的洪水把家父围困在村内,幸得令尊翁舍身相救才能脱险,从此成为莫逆之交,家父临终前叮嘱我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报这个恩。这是我所知的一切,自从家父去世後一切细节已经无从稽考。」
志杰继续旁敲侧击希望套取更多资料:「听说令尊翁只得你一名独生子,你现在的成就,他泉下有知亦会感到欣慰。」
Victor感觉到志杰有弦外之音,亦来一个反击:「那里算得上是甚麽成就,我从小便在澳洲求学,还是几年前才回国协助父亲掌管家族生意;相比起你,这几年简直是把令尊翁的生意发扬光大,看近几年任氏在你的领导下发展得有声有色,便清楚你的本事和能力。」
Victor果然有备而来,这一句话突然令志杰联想到志华的事情,一时感触说了不该说的话:「假如我的弟弟还在,我觉得任氏的成就应该不止於此。」
这一句说话似乎中正Victor下怀,乘势顺滕摸瓜:「说到你弟弟的事情我也感到很可惜,事情发生时我还在澳洲,父亲受令尊翁的委托追查你弟弟的下落,我刚返回印尼时父亲亦要求我参与搜寻,我曾经联络黑白两道人仕整整一年,可惜仍然是毫无消息。」
一个风平浪静、水平如镜的环境,但当年那些不快回忆在志杰的内心深处却激起了千重巨浪。有关弟弟志华的不幸志杰一直耿耿於怀,回港後也没有机会向其他人抒发感受,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实在需要一个聆听者倾诉。此情此景,一个只得他们二人的?密空间,望着一个酷似弟弟的俊男,喝了几杯红酒後,志杰潜意识下似乎认定了Victor就是弟弟的化身,希望对方可以成为自己的聆听者,原有的戒备心亦渐渐松懈。
Victor似乎看透了志杰的心情,反而以退为进:「对不起唤起了你的伤心往事,我们不如转换过另一个话题吧!」
志杰已经再一次跌入了弟弟志华的思忆旋涡中,当年跟志华的点点滴滴、到印尼探望志华、被绑匪禁固、逃走等等的情景一一重现眼前。
在美国完成大学课程後,两兄弟应父亲的要求回港协助打理任氏企业,几年间兄弟的表现亦没有令父亲失望,工作很快便上了轨道,亦能独当一面处理日常事务,当然,弟弟志华的能力始终在哥哥之上,亦可能因为这个原因,哥哥的的处事模式比较急功近利、好胜进取,希望可以干出亮丽成绩;相反地,弟弟可能知道自已实际上跟父亲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处事比较谨慎和低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但志华仍然相信世上最亲的除了妈妈以外便都是哥哥志杰,所以每当见到哥哥在工作上有甚麽缺失时,他都会默默在背後作出补救,处处维护、支持哥哥,免得他尴尬。
某年前的一个初秋晚上,那夜跟今晚一样都是星光灿烂,只是缺少了弯弯的明月,心急如焚的哥哥志杰独自在海旁流连等待相约好的志华出现。自从在美国的最後一个平安夜晚上,他们两兄弟的关系已经超越了兄弟之间的界线,说实在点就是他们已经由名义上的兄弟转化成为了更亲密的关系,这亲密关系到底是否情侣,可能连两兄弟也答不出,或许以性伴侣关系来形容,解决双方在青春年纪血气方刚的性需要更为贴切,而这肉体关系回港後仍秘密地继续着。
无论是情侣还是性伴侣,在志杰心目中弟弟志华永远是最可靠、最可以信赖的人,从小一起长大,无论遇上甚麽困难、犯了甚麽事,志华永远都会是第一个挺身而出为他遮风挡雨的人。这个会面的地方境致开扬,望着大海一望无际,在这里站一站心情都会豁然开朗,这里是他们两兄弟之间的秘密地方,自小两兄弟无论是倾谈心事、还是逃避双亲的责骂都会来这里舒舒气。刚刚赶到的志华在远处已经见到志杰垂头丧气的身影。当志杰见到志华站在身旁时,却突然跪在地上抓着志华哭着说:「你一定要帮我,这一次我死定了!」
志华拍拍志杰:「哥哥你先起来吧不要哭,你知道无论甚麽事情我都一定会帮你!到底发生了甚麽事情,快告诉我吧!」
志杰边哭边说:「我未跟爸爸商量便私下跟长发建筑公司签订了合作协议,我还以为对方卖我帐所以给我特别优厚的条件,怎知原来他们的磁砖全部都是下等货色,大部份已经在施工中的地盘上使用,楼宇质素一定会受影响。我估算过假如全部重新更换所有有问题磁砖的话可能需要花费数以千万计,钱还是其次,但磁砖重新运港需时几个月,工程进度必定会大受影响,还有可能需要根据合约作出赔偿,一来一回的损失可能逾亿,爸爸知道後一定不会放过我。」
志杰以往所犯的都只是小问题,志华一向都会义无反顾地替他顶罪,但这一次涉及的不单只是金钱问题,还极有可能影响公司声誉甚至是股价,志华皱一皱眉若有所思:「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当务之急是要第一时间停止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