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台风太大,直升机根本没法过来。”
木毅笑放下手机,看着宋安怀里奄奄一息的‘血人’,忧虑不安地讲。
“......船呢?”宋安声线颤得令人心惊,眼眶红成一片,他修身的洁净的衬衫早已沾满了席然的污血。宋安将席然一刻不停地抱在怀中,席然在他的怀里轻飘飘地就像一片树叶。这个轻几乎把宋安压垮了,他抱得紧,舍不得,眼底弥漫起shi润的哀伤,害怕一不小心,席然就会消失了似的。
木毅笑抬头,对上他充斥着血丝的双眼,张了张嘴,神情有一刹那的恍惚,把‘船也没办法起航’塞进肚子里,低下眼睫,吞吐了一下:“尽、尽量想办法。”
刚刚那一眼,宋安抱着满身是血的席然无助的模样,让木毅笑脑子一嗡。
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实验室出事了!”】
【“有人动了原体!”】
【“快!快赶过去!”】
【“林教授!林教授!”】
【“……”】
“木毅笑。”
思绪一断,木毅笑惊愕的抬起头,正对着宋安的眼神,惊人地发现宋安连嘴唇都在抖。
“我先、先做一个止血。”木毅笑搬出医药箱,行动中才发现自己早就汗流浃背。
宋安将人沉默地送过去,神情痛苦。
木毅笑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做急救工作,他脸色白了白,额间淌了几滴汗,心道不妙,席然这个状况,怕是撑不过几分钟……
屋外狂风怒号,风雨漫天,屋内个个焦急不安,时间一分一秒都似折磨。席然被木毅笑做了简单的止血,面庞的血色却一滴滴褪去,好像每秒钟都在流逝生气,苍白得像一张纸。宋安活生生的,脸色却比他还差,蛇尾早已化作双腿,一对黑瞳美目里恍若焠了吃人的烈火,又急又气,声音生硬如铁生了冰,将桌上的玻璃杯摔了个粉碎:“他们是干什么吃的,十分钟了!还没过来!”
宋安所有的修养在这段时间里粉碎的彻底,他赤红着眼,几乎是毫无目的的砸,摔,屋里噼里啪啦碎了一大堆昂贵的器皿。木毅笑低着头一动不动,在宋安的风暴中哑言,双手相握自然下垂,削瘦的手背上用力地崩着几条青筋。
席然双眼安静地闭着,从头到指尖都冷却了下来,凉的不像活物。宋安又急着想去捂他,捂不热,暴躁在席然咽气的那一瞬崩溃,哽咽求道:“别吓我,席然,别死……求求你……”
宋安颤抖着将头靠在席然身上,呜咽的哭声像只被抛弃的败犬。
“对不起……对不起……”
木毅笑瞪大了眼:“他……”他死了?
木毅笑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他竟觉得有些脱力,双腿发软,颤了一下,跌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席然的尸体,恍惚间,想起来第一次遇到席然那天,他推开门,正对着那个从床摔倒在地毯上的瘦弱青年,青年虚弱地抬起头,那是一对懵懂单纯、不谙世事的眼睛。
现在那双眼永远地闭上了,陷入了永眠。
..
林海生物局。
狂风卷着雨线,G市郊区的野生树林被如鞭的风掀得叶层一波波往上涌,从远处看,就像一障绿海起浪。墨绿的林浪中,一点灰白映入眼帘,由远及近了,一座座高科技建筑群在一片灰朦的雨色中忽隐忽现,像隐于林的城堡。
引擎声从暴雨声里逐渐变大,蜿蜒的公路上,一辆开着前照灯的黑车冲进这雨幕,飞快的向目的地驶去。
生物局里,几个科研人员在做日常的样本检查。办公桌前的张成端身披白大褂,手上捏着一打文件,自从A-023的实验有了突破性进展后,新种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并且接二连三都是好数据。他一边面色轻松地看着报告,一边伸手取起桌上一杯氤氲着热气的清茶,放在唇边慢悠悠地吹了一口......
“当——!”
张成端捏着杯把的手骤然一抖,办公室的门几乎是被人撞开,屋外的人火急火燎冲进来,门开的那一瞬,闷闷雨声混着急躁的人声一并涌进来,伴随而至的,还有一股清清冷冷的风,吹得屋内的人均Jing神一振。
“谁啊?毛毛躁躁的......”张成端一脸不耐地用纸巾擦走手上粘着的茶叶,转头正要发作,见了来者,愣了。
宋安未经打理的黑发草草垂在额前,上面还淌着水滴,灰色大衣的肩膀处被雨洇出一片深色。他的眼眸,眼尾一片浅红,瞳孔又黑的令人心生惧意。在他的怀里,一位皮肤苍白如纸的青年睡得正熟。
“23号种子呢?”木毅笑双手抓住张成端,急问道。
“23号......在A实验室呢,等等?你们要做什么?”
得到消息后,木毅笑和宋安几乎是同时往实验室赶去,张成端后知后觉地放下茶杯,匆匆忙忙跟去。
“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宋安和木毅笑像两道风,张成端一边心里暗骂这两人腿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