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路永远走不到尽头,就像有些人注定求而不得。
“回国都快半年了才想到兄弟,”沈庚举起拳头锤了一下何度的肩,“不厚道啊。”
“公司刚接手有点忙,这不一闲下来就来找你了。”何度举起高脚杯跟小A碰了一下,跟着他往场内走。
“找我?你是来找乐子的吧。”沈庚揽过何度的肩,踏过面前的黑檀木门,半开玩笑地回道。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何度笑了笑。
门后是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错杂交叉的各色灯光,映着皮鞭、蜡烛、红绳,还有跪在地上的人和爬行的人形犬,遍目的裸体和花样百出的情趣衣,以及毫不收敛的呻yin媚叫。
最原始的欲望,也是最直接的冲动。
何度却只是朝四周粗略扫了一眼,便找了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坐下了,完全无视了身边的欲海,像个清心寡欲的出家人。
前面远处是一个舞台,正有人在上面进行公调。受方全身赤裸地被锁链绑住双手吊着,脚尖堪堪着地,背朝着众人,后xue中似乎还插着什么,何度只看了一眼,视线便又落回到了手中的高脚杯上。
小A却勾着他的肩示意他抬头看旁边的实时大屏幕:“不眼熟?”
大屏幕上是放大了数倍的360度无死角的细节展示。受方带着一个纯黑的面具,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了紧抿的唇线和形状姣好的一双眼睛。但别说这么明显的特征了,仅凭一个脸部轮廓和身形,何度便足以确定了,是任以。
在公调。
想他以前都没舍得带任以以Sub的身份参加过任何圈内聚会,现在却大大方方的由着别人进行公调,命运还真是感人。
“存心的吧。”何度语气没多大变化,抬手拍开了小A搭在他肩上的手,起身想走。
“诶,别啊。”小A忙按住了何度,“看到旧情人反应还这么大?”
“没你多情。”何度又往那边看了几眼。
任以后xue里塞的是根玫瑰花头的蜡烛,蜡油从花心滴落,有些落在了皮肤上,有些滴在地上,白皙的皮肤和鲜红的鞭痕组成了一副惊心动魄的画,却无关色情。
每一点红都好像在撕扯着久未有任何动静的心脏,再度扯出那直穿骨髓的疼。
终究还是没走,何度又倒了一杯酒,度数最高的伏特加。看着执鞭人的鞭子不停的落在任以的背部,tun部和腿部,让每一片肌肤都染上红,和沈庚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任以从始至终都很安静,连时不时发出的闷哼都轻不可闻。
“我觉得你够了。”任以低声对卓烈说。
“愿赌服输。”卓烈侧身避开摄像头说着,抬手又挥下一鞭。
任以受疼手指微微蜷起,头往后仰了些,暗骂了一声。
鞭子接着停了,眼睛被黑色的眼罩罩住,卓烈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了一根酒Jing棉签。
酒Jing擦上ru头的瞬间,任以皱了眉,低声叫了卓烈的名字:“我记得赌约里没有穿孔这一项。”
“穿个孔而已,你看现在那个Sub还没几个环的?”卓烈不以为意,“何度以前没给你穿过?”
猝不及防听到何度的名字,任以先是愣了愣,既而眼底神色暗了下去,手腕发力直接挣开了锁链,扯下眼罩,将后xue里的蜡烛拔了出来放到一边,也不顾四周正对着自己的数个摄像头,扔下一句“那还真没有。”便走下了台。
姿态从容的一点都不像是受虐的一方。
“挺刚。”沈庚看着走下去的任以,毫不意外地作了评价。
何度没说什么,拿起高脚杯又喝了一口,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酒杯已经快见了底。
台上的调教师这时也走下了台,径直往二人这边走了过来,看到何度也没多少讶异,伸手打了个招呼。
“你刚刚问了什么?”沈庚好奇地问卓烈,由于二人声音压的低,众人只听到了任以最后扔下的那一句话。不过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不用想都能猜的出来,沈庚这一句为的分明是刺激何度。
卓烈跟两人也熟,没搭理沈庚,直接转头问何度:“你没跟他玩过穿刺?”
“没。”何度抬眼扫了二人一眼,“行了,再说我可翻脸了。”
“那我岂不是有点危险。”卓烈调侃道。
“我跟他没关系,想怎么玩随便你们。”何度垂眼开口。刚刚光顾着看任以了,没注意到另一个人是卓烈,不过这也不是他可以决定的,任以乐意他也管不着。
“嘿这边!”卓烈突然抬手往何度身后招呼了一声。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任以一句话在看到何度的瞬间刹了车。
六年没见,何度一身衬衫西裤,一条腿踩着高脚凳的脚蹬半靠着吧台坐着,眼睛覆盖在眼睫的Yin影之下,气质更显沉稳,褪去了本就不多的青涩,更加吸引人了。
任以拢了拢身上的长款风衣,遮住了里面什么都没穿的身体,率先开口打了招呼:“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