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幕站在门口,抹了把脸,心里呵呵冷笑。
反正他运气就没好过,老天爷给了他这样的身体就足以证明了。
他先关上了门,免得弄shi店里干净的地板,然后转身问梁楚:“下雨了,请问有伞吗,我想先借用一下。”
梁楚先没回答,而是拿着条干毛巾走到了他跟前。
许幕想去接,脸却已经被梁楚拿着毛巾给蒙上,细心地擦了起来。
许幕的脸被毛巾遮住了,只能朝下看时看到一点光,他感觉自己能隔着毛巾感受到梁楚掌心的热度。
毛巾的味道也很好闻,还很柔软。
“就算借你伞,这么大的雨也没有用啊。”梁楚擦了一会儿,把毛巾从许幕脑袋上拿开,然后说。
也对,那怎么办呢……
许幕愁眉苦脸的。
他可舍不得打车,他平时本来就连饭都舍不得吃,现在又突然多了个二十万,像把刀似的明晃晃地悬在他头顶,他一想到就想吐。
“你确定要搬到这边的住处吗?”梁楚突然问,
“对啊。”许幕疑惑地看了梁楚一眼,这不都问过了吗。
梁楚看了他一会儿,又用毛巾擦了擦许幕下巴上还留着的水。
“那要不还是今天搬吧。”
“啊?什么意思?”许幕有些不明所以。
“我肯定不能让你淋着雨回去啊,”梁楚说,“反正要送你的,你干脆直接收个东西就搬过去,这样也比较方便。”
许幕呆呆地想了会儿,问梁楚:“你是要送我吗?”
梁楚有点儿搞不懂许幕听别人话时抓重点的方式,无奈地笑道:“你今天不能淋雨。”
许幕愣了下,一下转过身去背对着梁楚。
梁楚看着他转身也挡不住的,通红的耳朵,觉得可爱。
“好的,麻烦了。”许幕最后还是蚊子哼了这么一句。
“我车停马路对面,我关个门,我们一起过去。”
梁楚说着,去柜台下拿了钥匙和伞,拉了电闸,然后去开门。
“诶?别……”许幕刚想喊,但梁楚已经把门打开了,他只好忙往一边躲。
又一阵风吹来,于是这个世界瞬间又多了一只落汤鸡。
许幕撇着嘴看梁楚,心想这人脸怕不是用脑子换的……
“走吧。”梁楚冷静又豪爽地抹了把脸,撑开了伞。
嗯,还好脸是纯天然的。
很快就到许幕家楼下了。
“我东西不多,你在车里等我就行。”许幕边说边想去拿扔在后座地上的伞。
谁料梁楚先他一步地把伞拿了过去。
“我还是跟你上去吧。”
说着,梁楚就已经打开门绕道副驾驶这边就要给他撑伞。
真是个好人……
许幕想。
这片居民楼修了近几十年了,栋栋看上去都像危房,这种大雨天,连楼梯都是shi的。
许幕刚打开自家门,一阵扑面而来的chaoshi霉味就呛得梁楚打了个喷嚏。
“那啥,你自己坐会儿,我马上就收好。”
许幕在梁楚店里被香味包围了几乎一下午,现在也觉得自己家这味道有点儿冲鼻,不好意思地说道。
可梁楚就跟听不见一样,跟屁虫似的,偏要黏在许幕身后去看看。
许幕没别的办法,只好不管他。
许幕进了自己地房间。
他环视了一圈,发现自己真没什么要拿的,就去衣柜里拿了几套衣服塞进了包里。
反正也不是出什么远门,大不了要拿什么以后再过来也行。
接着他又想了想,目光落在了自己那张窄小的硬板床上。
“住的地方有被子什么的吗?”许幕问。
“什么都有。”梁楚说。
“行,那我不拿了。”
许幕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向床走了过去。他伸手在还没来得及叠的被子里翻了翻,拎出了个看上去破旧却干净的兔子玩偶来。
这玩偶像是手工缝制的,针脚有些粗糙,兔子腰间围了条有大口袋的围裙,右边的爪子上还缝了个胡萝卜,左脚那儿已经开了线,有些棉絮翻了出来。
梁楚挑了挑眉毛:“要带着这个吗?”
虽然许幕是双性,但一下午接触下来,他发现许幕就是个容易害羞的大男孩,他还真没想到他会要带着个兔子玩偶到处跑。
“嗯,是我妈给我缝的。”
许幕捏了捏兔子圆圆的脸颊,接着说:“小时候我妈不知道把我当男孩还是女孩养,家里也没钱买玩具,就给我缝了这个。”
梁楚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许幕看不出表情的脸。
许幕又摸了摸兔子的围裙,那个口袋里有张纸条,是他妈妈离开这个家之前给他留的,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幕幕,妈妈希望你能幸福。”
说来讽刺,一位母亲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