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识到,你认为自己是个自由的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任何事。但无论你去做什么,身后总会有一条线在牵着你,让你不要飞得太远,不要飞到太危险的高度——而阵内先生就是这条线。”
清水向着阵内的方向微微一躬。
“不愧是BDSM里最具盛名的主人。阵内先生,站在同为S 的立场,我不得不向你表示崇敬。你确实给自己培养出了一个完美的奴隶。深具活力的,有自我意识的,独立而人格完整的奴隶。并且这个人,是已经被你所完全控制,因此消除了任何其他人使他成为奴隶的可能的……”他摇了摇头,似乎是深有遗憾。
“这点,不得不说使我的那些学说相形下显得完全是虚费了。”
尊张大了嘴,听见清水用一种他本人不在场的口气谈论着他,不由插嘴。
“喂,少在那里胡说些有的没的。蓝到底在哪里?你不是说今天就能让我们见到他的吗?”
昨日所见到的凄惨情形确实让尊胆寒,然而经过一夜的睡眠,外边的阳光此刻如此美好,而阵内站在他身边,他几乎可以感受到从他的胸膛散发的热力。还有德以及德的老板——他们这边是四个人,而清水却只有一个。尊感觉到昨日将自己压迫到不能呼吸的感觉已经消散了。
清水向前走到墙边,按了什么按纽,房内的光线暗了下来。尊正想开口,突然听见隐约的声音,接着,他们面对的墙壁中间似乎裂开,一丝光线透了过来。过了一会,他们面前的墙壁变的全透明,而透过那层玻璃,他们可看到隔壁屋子的景象。
“蓝……”
德似乎忘记了中间隔着墙壁,向前冲过去,他身边的纤瘦男子,伸出手将他拉住,摇了摇头。他们看见蓝跪在地上,身后的人正用鞭子抽在他身上。拉住德的男子叹了口气,低声对德说。
“你看他脸上的表情。”
尊和德都向蓝的脸上望去。蓝闭着眼睛,眉毛也紧皱着,然而每当他身后的人停下来,以手轻轻抚摩他的背部,蓝都露出一种混合着性感与愉悦的表情,和类似小猫被抚摩时发出的低吟。清水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棍棒和糖果,这是最经典的痛苦。先给他痛苦,然后再来抚慰。因痛苦而产生的畏惧,和因抚慰而带来的喜悦,这些,还有身为男性的快感……”
仿佛是在验证着他所说的话,隔壁房间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鞭子。他转过身来,阵内认出了东的面容。东扶着蓝的腰,将他转过身来,被润滑剂所湿润的那里,插着男形,东开始用那男形操弄蓝的身体,另一只手则绕过蓝的身体,开始给予他温柔的抚慰。蓝的身体很快扭动了起来,臀部向后方挺出,希望能将男人手中的男形更深地容入体内。清水的笑容更深了一层。
“如你们所见——他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强迫。事实上若有的话,是他在不停的靠过来。我已经一直在避免了,但是……”清水耸了耸肩,“你也知道的,比起自由来,这些人宁可能有自己的主人。”他的视线转向了阵内,脸上的笑意似乎有了多一层的意思,“关于这点,我想阵内先生应该是深有体会的吧。”
阵内没有答话,清水按了下墙上的开关,室内再度亮起,而方才有着玻璃般透明度的墙壁,也恢复到原状。清水坐到了房中的沙发上。
“室内先生,还有这几位,都请坐。”
“你到底是想说什么?”德握紧了拳头。刚才所看到的蓝,让他的心中某一处崩溃着。若干年前,那个朋友对他说的话再次浮现在他的耳边,“每个人身体中都可能有着成为虐待狂或受虐狂的潜质。”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把这句话作为一种单纯的理论,然而现在在他眼前发生的事实,却让他不得不去思考。
“想说什么,也许很简单吧。阵内先生,我看过你之前为国家社会研究所写的报道,你在里面提到,‘人们想到虐待狂时,就会联想到敌对及毁灭。可是,其实被虐待者也有这种敌对性及毁灭行为。但是要强调的是,毁灭的字眼对虐待狂来将不尽相同,真正的毁灭者是去摧毁对方,而虐待狂却是要统治对方,如果对方一旦被毁灭,则他们反而有失去的痛苦感。’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虐待狂并非毁灭行为,而是一种对目标存有的爱……”
德诧异地将目光转向阵内,看见阵内收紧了眼睛,却没有回话。清水盯着阵内,脸上慢慢地浮现出精致的笑容。
“很感人。是不是?就象做父亲的,会常对他的子女说的那样。我可以给你一切,我也可以给你快乐和幸福——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你要服从我……”
他对阵内点了点头。
“所以,你其实也是了解的。你,亲眼见过了那么多,经历了那么多的人。虽然你现在遵守着那些无趣的所谓规则,但你其实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需要的是什么——从最内心来说,你是和我一样的人,当我们见到了不可征服的对象,就会想办法征服他,统治他,让他从内心深处都相信,这是他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就象你对你的红毛小猫所做的那样。”
“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