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黑暗压得她渐渐喘不过气来,她不停地逃不停地往前,却始终感觉那无形的黑暗追逐而来,庞然大物地影子像会吃人的猛兽,她骇然地哭喊,不停想要求救,却始终听不见自己喊叫的声音,她疲惫不堪也无法再维持跑步的行为,呼x1渐渐缓慢下来,她感觉肺部进入的空气慢慢地减少,她张着嘴叫不出一个字,脑中像失去记忆般完全遗忘了所有,名字,名字!给她一个名字,她要求救她要叫人来救她!
「不要把我丢在这里,不要这样,求求你,求求你……」沙哑又语速极慢彷佛在哀求什麽人般脱口,那声音惊醒不小心睡着的西门笑。
他立刻起身,伸手抓住不停摇晃脑袋与身t的绮萝,嘴边不停喊着:「绮萝,绮萝!绮萝你醒醒!你在做恶梦!快醒醒!」
他着急她又陷入沉重的梦魇之中,不停地摇晃她的身t,甚至因此把她拉起坐着,一手轻抚她满是冷汗的脑袋,一手始终抓着她的肩膀。
谁在说话?是谁在对她说话?!
原本要缩在黑暗之中的绮萝忽然抬头,她无法用走就用四肢在地上爬,她不停地往前爬,找寻那声音的来源,心中不停祈祷有人可以救出自己,但声音又不见了。
为什麽?
为什麽要这样对她?!
她什麽都没做她什麽人都没伤害,为什麽要这样对她?
「啊啊啊啊…………………」如同被车辗过的声带发出吓人的尖叫声,泪水顿时抑满眼眶不停地流下,看得西门笑好心疼。
「别哭,别哭,那都不是真的!那都不是真的!快醒醒!快睁开眼睛!」
他感觉他的胃正被人握在手里不停r0un1e,沉重的压抑感令他身心恐惧,耳边是她失去以往甜美声音的破锣嗓音,深怕她会叫出血来,他不停抱紧她摇晃又在她耳边不停耳语着,害怕自己停下说话的那一刻,就是她陷入绝望再也走不出来的那一刻!
包着绷带的十指,突然像找着浮木般,抓紧面前温热物t,绮萝听见了有人在叫她,而自己终於爬出那足以b疯人的黑暗,但当她以为自己离开了黑暗,终於能看见光亮时,她却看不见!
她动了动手,却发现指头似乎被什麽包住了,她挥动手臂找着正在抱着自己的温热物t,原本失去功能的耳朵,又重新可以听见什麽声音,但那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她现在无法看见东西!
为什麽看不见,她不是逃离黑暗了吗?
绮萝挣扎推着身前的物t,想要去抓自己的眼睛,却遭一个温柔的举动挡住,这一次,她终於听清是什麽人又在说什麽――
「等等,绮萝,你的眼睛现在暂时看不见,你不要惊慌,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也不要激动,你身上还有伤,还有,你的十指指甲都断了,所以你暂时无法用手。」等西门笑将现实解释清楚後,原先还在挣扎试着要解开手指束缚的绮萝终於停止不动。
她「看」着待在面前的男人静止不动,原先急促的呼x1慢慢调整好,她闭着眼睛像在聆听任何声音,最後确定没有其他盘旋在脑中的恶魔声音後才张嘴,一根像是指头的东西忽然抵住她的唇。
「先别大声说话,你的声带发炎还在疗养当中,如果可以,等你先喝下药水,我们再试试,好吗?」
温柔的嗓音那麽好听,一点也不像先前不停占据她脑袋的y沈嗓音,所以,这是真的逃离了那个地方,她不是在做梦而是清醒了。
意识到这个,她缓缓地点了下脑袋,听见对面的男人发出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西门笑原本要起身,却遭身前的绮萝紧紧抓住而顿住。
你要去哪里?!
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不可以走!
不要放我一个人!
绮萝很用力地抱住应该是他手臂的地方颤抖着,那说不出的话像变成了脱口的话令对方如此回答了她。
「好,好,我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去,我先让人去端来你要吃的东西和拿药,你睡太久了都没吃任何东西。」西门笑从床头柜旁取来手机拨了室内电话,才刚响一声房门就开了。
「笑少爷。」贺妈走了进来停在入口处看来,发现原先一直躺在床上的绮萝正坐着,她担忧的情绪才稍稍缓和了一点。
「贺妈,派人送来绮萝的餐点,还有,把老风开的药水也一并拿来。」
「是。」
贺妈退下後,房内再度只剩他们两人,绮萝抱着他的手臂,原先的颤抖不再那麽激烈,略微疲惫的身t稍稍往前倾,她倒在他主动靠来的怀抱里,耳朵聆听他的心跳声,小小地x1气、呼x1,身t不由自主地发抖时,她感觉温热的物t环抱着自己,而她像个被抱在怀里的小动物感到安全感。
这样很好,她喜欢这样,以前也有人这样抱着她,那个人会抱着她与她一同睡在床上,那个人身上很好闻,不像哥哥――思绪顿时截断,她像个受惊的人颤动一下。
西门笑不明所以低下头,看